向正诚艰难地挪开拄拐,坐到床边,开口的声音仿佛破风琴般沙哑,夹杂着几分委屈:“幺儿,你真是狠心,这么久了,居然连看也不来看我。”
陶止喉结滚动了下,“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向正诚忽然吼道:“难道只有我死了,你才能舍得拿正眼看我吗?”
陶止心脏好像被一双大手捏住,他紧紧抓住了被子,轻吸口气,转头望向向正诚。
下堵住了嘴唇。
向正诚扔掉了拄拐,把陶止压倒在床上,撬开他的牙齿,舌尖探进去纠缠,那霸道的架势像要发泄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情感。
陶止一时间居然挣脱不开向正诚,他害怕触碰到向正诚的伤口,也害怕自己再动摇。
陶止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反抗。
很快,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仿佛掉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荡起大片涟漪。
陶止睁开眼,看见向正诚居然哭了。
向正诚的眼泪一滴滴落在陶止脸颊上,烫得他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向正诚在耳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颤声道:“幺儿,当时我真的害怕,你要是出事,我也活不下去。”
他从来没想过,他那次冒尖出头,教训了那群混混,居然会让陶止陷入险境。
如果陶止真的出什么事,他绝对没办法苟活下去。
陶止没有出声,他看着向正诚布满血丝的双眼,想到那时他在仓库一心护着自己,心里如同刀绞。
他明明已经打算忘记向正诚,重新开始生活,为什么这个人要一次次搅乱他的心。
陶止稳住声线,“向正诚,我很感激你,但是……”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客套话!”向正诚打断了他,心痛道:“你从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陶止闭了闭眼睛,轻声说:“因为我们不是以前那两个人了。”
“幺儿……”向正诚紧紧握住了陶止的手,“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混账事,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至少你给我个机会证明,证明我真的改正了,好不好?”
陶止看着他,眼睛渐渐通红。
“我求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向正诚把头埋在陶止手心,姿态无比卑微。
陶止始终没有松口,沉默不语。
向正诚失落之余,安慰自己往好处想,至少这次陶止没有拒绝他。
他还是有机会的。
向正诚赖着不肯走,一时说背痛,一时说腿痛,陶止想到在仓库的时候向正诚为了他挨打,碍着他的伤势,也不好强制把他赶出去,只能让他留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