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悲,则属于那些临阵脱逃、甚至做出了用同门抵挡身体的不耻之徒。
他们畏缩着躲闪着周围人或谴责、或不屑的目光,后悔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其中面色最为沉重的,就是宋赐了。
有几个早死的弟子想要靠近宋赐,被身边亲近的人一把拉住:“他不是宋赋!他是宋赐!我们都被骗了!”
接下来,根不用陆秧秧多说一句话。
宋赐多年伪装的野心,海兽上岸虐杀的惨剧,刚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弟子们望向他的目光如同千万把锋利的尖刀,恨不得下一秒便将他剐得尸骨无存。
宋赐脸色虽差,但竟还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架势。
他仍托着腹前的花,用腹声沉稳地对弟子说话。
“方才,你们所有人都在突然间陷入了沉睡,醒来后就对我刀剑相向,是不是被设计看到了什么?”
“宋赐。”
事到如今,陆秧秧已经完全不在意他的挑拨了。
“画皮可是我西南山谷的东西。不知道你用了它也就罢了,如今我知道了,难道会没有办法将它从你脸上扒下来吗?”
她语气轻快,却在说到话末时如鹰般雷厉冲出,毫无前兆,抬手抓向宋赐的脸皮!
宋赐疾步避开,没有被抓到正脸,但被陆秧秧指尖碰到的地方却仍破出了几道爪痕,露出了里面更加青白病态的皮肤。
“宋赋的这张面皮只有这一张,如今被我抓坏了,修也修不好,你还想冒充他的身份,难道是日后打算学着程恩,终日躲在黑斗篷下面吗?”
陆秧秧嘴上这样说着,但行动却丝毫未停,猛虎擒兔般冲向宋赐,几次就用术法将他脸上宋赋的人皮撕烂。
一对一地打起来,宋赐全然不是陆秧秧的对手。
他使出的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毒花刺藤,最多不过绊住陆秧秧一时半刻,随后,她便又会杀到他的面前。
不多时,宋赐的假面彻底被撕开,露出他那张青白如死尸般的脸。他只能使出保命的杀手锏,种出了一片疯长着的、刀斧难入、水火不侵的坚硬铁刀木,将自己完全护在其中,暂时地拦住了陆秧秧。
那是藏药岛的至宝,一向保管在岛主手中,只有当藏药岛陷入危难之时才可以拿出,传闻曾在大灾大难时保护过整个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