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莹如何肯依,扭头就要往一边闪躲。她额上还带着一圈鲜红印子,是先前被枪抵住时,压出来的。
而这厢男人用力掐住了她的面颊,手一抬,竟把杯中酒朝她口里直接灌了进去!
辛辣的酒液顺着姜素莹的喉咙往下淌,烧出一条缠绵的火线。廖海平眼见着她把最后一滴酒喝净,才松开手。
姜素莹终于能够顺畅的呼吸,狼狈不堪的咳嗽起来。
正在她几欲作呕时,又听得廖海平道:“喝了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这算是哪门子狗屁夫妻!
酒精点燃了姜素莹的血性,愤怒和不甘直往上翻滚。她的身子被仆人压住,挣脱不开,但廖海平的腕子就在眼前,还没来得及撤走。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情,一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齿痕深入皮肉,血很快便顺着廖海平的手腕往下淌,滴在石砖地上,汪出一小圈刺目的红。
下人大惊失色,急忙把姜素莹扯开。
而姜素莹把嘴里的血沫子吐掉,眼中满是恨意:“廖海平,你这个畜生!”
廖海平没做声。
仆人哆哆嗦嗦要给他递帕子,也被他抬手扬了。腕子虽然在疼,但是疼的鲜明。
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滋味,原来他的血也是红的。
如果有更多的机会,他是很愿意研究清楚的,但眼下已经连仔细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
廖海平单是颔首,示意下人把姜素莹架起来:“把她拖出去。”
这章节姜素莹早先在书上读过,珍妃就是这么死的——这是要把她沉井了!
院子后身确实有一口井。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里也有一扇角门。
此刻朱红的木门被仆人打开,廖海平伸出手,用力往外一推,姜素莹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被搡了出去。
廖海平隔着陈旧的门楣看着她,单是无比贪婪地看着,仿佛这样就能从她身上榨取出所有生命的力量似的。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喝过交杯酒,就是一辈子的夫妻。哪怕进了阴曹地府,哪怕姜素莹日后再嫁人,这笔账也抹不去。
姜素莹是有力量的。如果他没能闯过去,那么她会替他活着,在崭新的世界里长长久久的活着。
廖海平收回目光,利落的转过身子。儿女情长之外,全是坎坷。
他没有再看姜素莹一眼,而是对老孙说:“关门,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