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裎倒不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懒歪着:“阿礼,一年没见,身量好像拔高不少啊?”
“真的嘛?”
宋礼蹦跶进门,嘴角几差咧到后脑勺:“可师兄早起拧我耳朵来着,埋怨我太瘦,没好好吃饭。”
真是。
多久不见都改不掉这告小状的坏毛病。
慕裎莞尔:“知道了,回头罚宋乾三个月俸禄替你伸张正义。”
“不行不行。”
宋礼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师兄的钱得留着给我买糖葫芦,您口头批评他几句就好。”
小孩子家家。
一串糖葫芦就哄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宋乾?”蔺衡后知后觉。
“是.........孤的暗卫司总督?”
闻言宋礼忍不住露出瞧傻子的神情。
慕裎含笑,避开某人气急败坏的目光:“就这一个,我费好大功夫才让他蛰伏进南憧皇宫的。我不在你身旁,总要留点眼线顾全你的安危嘛。”
假话。
安插的探子远不止一个。
只是旁余的都被蔺衡发觉驱逐了而已。
那会儿慕之桓事件解决,他们都不想再重提往事。于是有关太子殿下究竟通过谁和老国君秘密传递消息的谜团,便不了了之。
横竖宋乾的身份暴不暴露都无甚要紧,时日一长,慕裎是真给忘了。
而蔺衡则时刻惦记着如何面对老丈人心力交瘁,压根没理会这茬儿。
“还不走?”小祖宗友善提醒:“被惹急了带领侍卫上门抓人什么的,老爷子干得出来哟。”
毫无夸张成份。
深有体会的蔺衡如是点头。
“那早膳.......”
慕裎不禁失笑:“等你四肢健全回来再说,快上路罢。”
“我?”
显然国君大人对独自行动的紧张程度要远高于或许缺胳膊少腿。
“不是咱俩么?”
“据老国君原话:‘那个小兔崽子一醒就让他立刻滚来见我’。”宋礼适时给出回答。
蔺衡面上的凄凉彻底掩盖不住了。
“阿裎,我始终爱你,你要相信。”
“我相信。”
慕裎努力摆出认真回应的架势,以免自己没忍住笑出声来。
“别磨磨蹭蹭,又不是没见过,作甚跟小媳妇第一次进门似的。”
是见过很多次。
但以儿婿的身份还是头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