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你怎会认得封歌?”
“前些日子你和探花在绮丽楼以花魁打赌,人人都知道,那今日那个是探花,她身边没有带帏帽的男子,我就猜是封歌。”
这个解释很勉强,顾泽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自己没有抓住,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
待马车停了后,她拜见了宁王和王夫后,便上茯苓和另一个贴身侍女连翘,以及一队侍卫出发。
擦着黄昏时分,一行人才到了京郊的庄子里。
此时庄里的仆人们在吃夕食,院里堆着许多木料,完好的木料和半成品,分门别类摆放得整齐。
庄里的人没料到顾泽会来,本来围在后厨吃饭打磕的众人连忙把碗放下,擦了擦手迎了上去。
顾泽围着做工的后院空地转了转。
初开始调来的仆役二丈摸不着脑袋,她也只点拨了忍冬要紧的几样,难免混乱。这里比起她前两日来时,要整齐得多了。
看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模样,忍冬确实也在按她的要求来做。
庄里临时杀鸡做饭暂且不提,顾泽唤来忍冬,私下里一五一十地了解了下近况,便等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一大早,小六和张吉祥两个,带着二十个仆役开始做冰鉴。
顾泽将冰鉴拆分为了六个步骤,将切割制作几个部件分为四个步骤,又专门分出负责打磨毛刺的,负责后勤搬运的。
用过朝食后,顾泽远远瞧着,仆役干活都懒洋洋的。
待她走进了,这些人见了她来,手上的活计就加快了些。
顾泽没吭声,站在院中看了半天仆役们做活。
她没什么吩咐,小六和张吉祥也只好闷头做事。
只见一名仆役切割完一块木料,送到小六手边。
她拿起来看了看,摇了摇头,随手放到了一堆杂料中,那仆役又重新回去切下一块木料。
这种情况在张吉祥那也是一样的,送来五块料子,有四块被否决,和木屑一起丢进了杂料堆。
顾泽把刚刚那名仆役叫过来,走到小六身边的那堆杂料中,拣出刚刚被丢弃的废木板,问道:“这块木板出什么问题了?”
小六连忙指了木板几处,“表小姐,这木板没切好,表面也还不平缓,用不得!”
顾泽瞥了小六一样,“用不得?”
木质的冰鉴说来复杂,但其实也很容易。
不过是几样木板拼接,靠着夹层中的棉被进行保温。
论内里的毛胚,横平竖直,其实是没什么太多手艺的。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就只在宁王府挑了两个会些木工的,而没有上外头找能工巧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