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礼轻晒道:“我给你过离开的机会,你放弃了。”
阮新梨听着莫名心里发憷,她小心翼翼地打探:“你的意思,我生是荣家的人,死是荣家的鬼喽。”
“嗯,准确的说,是我荣礼的人。”他似乎很受用女孩子突然的开窍,悠然自得的承认了。
阮新梨扶着额头,沉默不语。看来他的未来老公不仅是传统艺术的继承者,八成也是传统文化的继承者。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大清早亡了的事实。
飞机的广播响起,提醒乘客飞机将要下降,播报了即将到达的目的地机场以及地面温度和天气状况。
蓝州?他们不是回了京都吗?
“婚姻大事,我得见见你的父母。”
阮新梨神色凛然,面容唰地冷了下来,她坐起身子,一边整理衣物和随身物品,一边淡淡回答道:“哦,好的,正好我也好久没回家了。”
从七岁到十五岁,这里是阮新梨生活过整整八年的地方,却让她心生不喜。离家这七年来,除了父母忌日,她从来没有回过蓝州奎县。父母忌日在秋天,因此算上封闭那两年,她竟然有那么久都没回去过了。
下了飞机,看着蓝州机场周围熟悉的布局和建筑,阮新梨一直沉默不语。
事先租好的两辆奔驰商务车已经在外等着了,荣礼亲自开车,带着阮新梨在前。孙朝阳开车,带着两个保镖跟在后面。
蓝州地处西北,接壤沙漠,气候干燥,城市看起来跟高楼林立的京都相比要差上许多,却有更多烟火气息。尤其是车离开了城区,进入了奎县。车窗外的景物还和她小时候差不多:
刚刚经过的那个红色牌子的是个又小又破的动物园,里面只有一只掉了毛的老狼,她走了这些年不知道他有没有老死;这个公园里,有两个怪老头特别喜欢编一些妖精鬼怪的故事吓唬她,偏偏她还忍不住总求着妈妈带她去听;还有奎县一中,她的母校,曾经优秀学生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从光荣榜上被拿下来了。
她坐在副驾驶上,头抵着车玻璃,整个身子靠在车门上,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竟然,她对着个小城镇还是有感情的,若是父母还在,这感情还会更深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斜靠着车门阖上了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酒店到了,县城里条件最好的宾馆类比曾经的国营招待所,荣礼将车停好,用手背试了试她脸上的温度,将车里冷气关小了一点,又将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