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两位苦主,且将这目不识丁的奸商,如何巧取豪夺了你们的造纸方子细细道来,本官定会为你们做主。”
县令将惊堂木拍得砰砰作响,身旁的衙役也跟着敲起了不停地敲击起了杀威棒。
跪在那里的苏壹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他是郃国公之子,是皇帝身边的第一暗卫。
他对天子尽忠,对国家尽职,对父亲至孝……
不识字、不会写字,是皇帝对暗卫首领的要求,是他对君上和长辈的忠诚体现。
这县令竟如此辱他?!
堂下两位贼眉鼠眼的告状者,竟然还真的编出了一堆故事。
说什么苏壹当初如何将他们骗去县里酒楼吃酒,如何灌醉他们、掏出了他们祖传的造纸方子等,编得有模有样。
而看热闹的百姓,听了那诽谤者的话,竟然大多信了。
“毕竟这商户不识字,怎会自己造纸?定然是偷来的造纸秘方!”
“这奸商真的可恶,不识字还学什么文人造纸,偷人家方子,呸。”
接着,县里酒楼掌柜和跑堂的小二也出来作证,说那日那时见到苏壹灌醉两人,在包厢里套话,云云。
这是明晃晃的构陷!
然而堂下的百姓,和堂上的县官竟然都觉得这构陷出的谎言颇为合理。
一切只因为苏壹不识字。不识字不会用笔写字的人,怎么会造纸呢?
苏壹这商户身份,加上不识字,成了原罪。
苏壹将拳头捏得发白。
“人证俱在……”
眼见着县令就要拍板判定苏壹有罪,苏氏站了出来。
苏氏心中冷笑,还以为这县官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陷害呢,原来就这点伎俩。
她戴着帷帽上前说道:“回大人,我家相公不识字,但不代表我不识字,造纸方子是我研习而作。连我家稚儿,都会拿笔写字,背得出四书五经。“
那县令大吃一惊。造纸漕运等事,一应对外,都是苏壹出面,苏氏只在身旁轻声献策。
故而这县令以为主事的是苏壹。
原本依县令所想,不识字却会造纸……他判苏壹偷人家造纸方子,合情合理。便是上峰来查,他也有几番辩解道理。
谁知他向来看轻的女子,还是商户家的女眷,竟是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