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银。”店掌柜的好不容易才重拾了笑容,下一息便被打乱了。
“千金。”千牵道,“它可值千金。”
店掌柜差点没给她跪下,从前只见过砍价的客官,这主动加钱还加得这么勐的,倒是第一次见。
“姑娘,乱抬价格可是要进牢里的。”店掌柜怀疑这姑娘是来消遣自己的。
“我说它值千金,它便值千金。”千牵眼角微红,“这座楼,可做赠品。你再用五百金买回便是。”
傅沈泊:“……”
直到他们走出这座楼,店掌柜的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凭空赚了近五百金。
他哆嗦着手吩咐伙计:“现在,赶紧去给我请十个……不,二十个修士回来,落门,落门!今日不开张了。”
千牵游魂似地往回走,差点撞到了伯鱼身上。
“惹祸精,你这是做什么?”伯鱼好心情地打趣道。
千牵抬起头来,未语泪先流。
伯鱼笑容一敛,杀气顿起:“谁敢欺负你!”
“没有。”千牵举起手里的梳篦,“就是,莫名其妙,看见它就想流泪了。”
伯鱼看见了她手中的梳篦,难得没有取笑她:“这人界巧手甚多,为这种巧妙工艺,唯美匠心落泪的也不是你一个。这只能说明,你这丫头还是有几分风骨的。”
胡言乱语。傅沈泊默默腹诽。他摸了摸挂在自己脖颈上的黑金吊坠,想到自己娘亲可以在里面修行还是托了这人的福,决定闭嘴好了。
“真的吗?”千牵问道。
“当然。”伯鱼一副“信我,真的”的模样。
一个敢讲,一个敢信,这件事情居然就这样了了。
不消半天,千牵又成了那个嘴碎闲不下来的丫头,和丹绪闹到一块去了。
且行且观,时间消磨得格外快。
等他们走到“鹊桥仙”的时候,艳阳已是高照,影子被晒得缩成了脚下一小团。
鹊桥上早已站了一个腰肢纤细的白衣小娘子。小娘子背对着他们,和低着头的红衣男子讲着话。光看那三千青丝下,一身白衣裳,外加皮肉都盖不住的那一副骨相和外溢的气质。可以断定,这必定是个美人。
必定是美人的小娘子衣着素淡,打扮更是素淡,整个后脑勺只有一条金色的缎带挽起了半发,临风飘飘。
小娘子对面的红衣男子面相看不清,周身气息也敛得干干净净,只有一只称得上白净的手轻轻地在小娘子肩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