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凌的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或许早在含芸身陨的时候，自己就该去陪她，便不用让两人阴阳两隔如此多年。

两侧的玉衡抽出灵剑与魔剑，元神归位，站在元凌对面神色沉静地看着他。

玉衡知道他的妻儿都死于上一次仙魔大战，但这不是他虐杀阿玖的理由。

当初杀死含芸的魔族早已被元凌剥皮拆骨，他便不应再将仇恨转移到所有魔族身上。

元凌终究要为自己做下的错事负责。

大长老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始终没有露面，二长老飞身上前，急忙接住下坠的元凌。

元凌眼神空洞地看了二长老一眼，嘴唇翁动几下，没有说话，却又仿佛说了很多。

“三弟！你坚持住！”二长老眼眶通红，竟是存了泪水。

二长老伸出手掌，水蓝色的灵力进入元凌破碎的身体，他想保住三弟的性命，却无法阻止元凌的自毁。

是他当初没有及时阻止三弟，造成今日的局面他也有责任，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元凌最后看了一眼仙剑宗的方向，他相信即使自己离开，大哥和二哥也可以将其管理得很好，如此，他便放心了。

心脉被他自己亲手毁掉，元凌在二长老的怀里阖上眼睛。

一时间仙剑宗众人都静默了，连大长老出手都没有用，他们即使再怨恨玉衡，眼神像刀子一样投射过去，也没有人敢真正出手。

玉衡消除自己的魔化状态，回到影玖身边。

影玖正目光烁烁地看着他，原来自己受过的所有折磨，主人都清清楚楚，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将自己受过的伤害讨回来。

是主人让他知道，即使是影卫也不应逆来顺受，即使是魔族也不应任由修真者宰割。

影玖的眼眸本就漆黑如夜，如今里面含了满满的情愫，竟如闪烁着无尽星光的夜空，让玉衡只看一眼便沉浸其中。

自己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阿玖很高兴。

刚消散的犄角再度出现，不过这次魔化是另一个原因，玉衡干脆顶着一头犄角，将影玖深深抱在怀里。

周围的魔军大声欢呼起来，英雄归来，美人在怀，实在令人骄傲又赏心悦目。

玉衡并没有和影玖直接离开，两人肩并着肩看向三长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