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怀抱婴孩一样抱着她, 有一搭无一搭轻拍她的背脊,喃喃低语:“为什么要试探朕对你的容忍。”
“自然是要的。”仿佛方才的命悬一线只是一场梦, 明溪扬起明艳的笑容。
“臣妾放肆惯了,害怕哪天就被陛下丢去虎园喂大虫, ”指尖轻抚男人的脸庞,明溪似笑非笑,“所以臣妾想知道,陛下究竟能容忍臣妾到哪一步。”
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放在唇边亲吻, 永嘉帝低笑:“只要你乖乖的陪着朕, 天上月任你采。”
一场伴随着雷声而来的欢好,与惊雷一同停歇。明溪翻了个身,往床榻里侧挪了挪,背对着永嘉帝。
永嘉帝现在对她也就是一时新鲜,长久不了。就像他曾经专宠苏柳柳一样,最终不过三年。
三年,明溪轻叹一声。
她还有三年。
蓦地,男人的手搭在少女的腰间,将娇小的躯体带入怀中,长长的腿压在少女身上。
永嘉帝漫不经心把玩女子柔顺的青丝:“朕不就吓唬你一次,连挨着朕睡觉都不乐意?”
明溪挣扎了一下,发现动弹不得,索性身子一软,倚靠着永嘉帝的胸膛。察觉到怀中人的顺服,永嘉帝轻轻咬了咬她柔软的耳垂。
“陛下一把掐死臣妾才好,”明溪缓了缓心神,赌着气说,“臣妾一命呜呼,陛下正好不用守着臣妾,去临幸劳什子施妃,劳什子陈婕妤。”
永嘉帝听到这话,一把掰正她的肩膀,迫使她平躺,自己则欺身而上,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间。
他哑着声问:“到底哪个才是你?”
骑马时的英姿,吃糖人时的娇俏,床榻间的魅惑,用膳时的娇纵,又或是……半点真心也无的顺服。
她不怕他,他感觉得到。
哪怕刚才她差点死在他的手下,她的眼中始终没有半点惧意。
清澄而又妩媚的眼眸半敛,明溪抬手攀上永嘉帝结实的肩膀:“陛下忘了,”她贴着他的耳,缓缓低吟,就像海上迷惑归人的鲛音,“臣妾出身青楼。”
青楼二字一出,永嘉帝眸中闪过一抹晦色。
第二日,明溪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侧已无永嘉帝的身影。
百合作为明溪的贴身女使一同入宫,见主子醒来,当即唤来宫人服侍主子洗漱更衣。
明溪语气淡淡:“陛下多久起身?”
百合替明溪簪上珠钗,低声说:“陛下一个时辰前起身,带了一队禁军离宫。”
“为何离宫?”总不能是为了政事。
永嘉帝平素懒于朝政,整日寻欢作乐,沉迷酒色财气。突然带着一队禁军离宫,着实稀奇。
百合沉默不语,明溪斜了她一眼:“不知道还是不能说?”若是不能说,她就不会告诉她永嘉帝离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