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在说村里怕是犯了疯狗病,那疯狗咬人不说,被咬的人看起来也不正常的很——可那分分明明就是在自欺欺人。
田寡妇心里清楚,自己家那狗,是死透得不能再透了。
死成那样还能爬出来咬人?
她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绝对不是疯狗病这么简单。
这两日村里乱得不行,陆续有被疯狗咬的人,家畜,野猫野狗也发了疯,人人都吓得关在家里不敢出门。就像刚刚,她们发出那么大叫声都没有人来看一眼,一来人人自危,二来这两日随处都可能有惊叫,谁又顾得过来。
如今这种情况,就算是住在一个村子里田寡妇也是不敢让红桑自己一个人回家的。
田寡妇叹了口气,一个怯怯的声音叫了声“娘”,她家里五六岁的小女儿从屋里探了半个头出来,像是这两日也被吓得不轻,害怕地问:“娘,来人了吗?”
田寡妇忙过去抱抱她,“囡囡不怕,是大妮儿姐姐来了,你认得她吗?”
虽说是一个村子里的孩子,但年龄上有距离是不在一块玩的,尤其像田大妮儿这样的女娃早早就在帮家里干活了。好在囡囡倒也见过她,见是认识的小姐姐就点了点头不再害怕。
“娘,大妮儿姐姐受伤了吗?”
被囡囡一问,惊魂方定的田寡妇才注意到——哎呦可不是嘛,大妮儿这形象可够凄惨狼狈的,也不知这娃娃都经历了些什么,当下便有几分心疼。
“大妮儿啊,婶子给你烧点水你洗个澡,洗干净了喝点热粥昂。”说着她便忙乎着,当下又是连连叹气。
虽说大妮儿这孩子她不熟,怕是除了偶然遇见打个招呼之外话都没说过两句,但一个村子里住着,也听说过大妮儿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自己是生了个闺女被婆家嫌弃,有时候看着大妮儿这没人疼的孩子,心里也有几分同病相怜,不由得就和善了许多。
红桑这没心没肺的可不想那么多,当下谢过了田寡妇就不再客气,洗干净吃饱饭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田寡妇整日里躲在家里无事可做,便抱着囡囡在一旁看她吃。虽然心里还在忧心棚子里那人是死是活,但当着囡囡的面怕吓着她又不好说什么,便闲聊道:“大妮儿,你这到底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红桑知道没个交代也说不过去,就避重就轻道:“我婶儿要把我嫁给孙赖子,我就从家里跑了,路上被那人抓了。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