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瞧见玄天赦二人,挑了挑眉, 举杯向着玄天赦敬了酒。那模样便仿佛在说着,瞧吧,你们屠仙宗再贵重, 不还是堪堪坐在比我和我母亲低下的位置?

玄天赦也不恼,便也举杯迎了雁姬的敬酒,笑吟吟的,眸中仿若有星子一般。

雁姬微咳了一下, 面皮上有些臊得慌。她转脸就向着魔君撒了娇,“舅舅,雁姬瞧着您面前这个银丝雪菜看着倒好, 能不能赏脸让雁姬也尝上一口。”

魔君本就喜爱自己的外甥女,现下她来讨菜哪有不给的道理, 便遣了身侧的侍女去将整盘都端与雁姬,又问道,“雁姬还要旁的什么吗?舅舅便一道都予了你。”

可这边雁姬还没开始搭话, 那边的玄天赦在寒诀的授意下便已朝着魔族众人发了难。

只见玄天赦先是将一盘菜掷在地上,又立起身来怒道, “陛下,我可否问您, 这菜色是哪位备下的?”

“怎么了?”魔君也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手上的酒杯还未放下去,便见殿上守卫的侍卫都抽出了佩刀。

玄天赦冷哼一声,向着魔君的方向鞠了一礼,说道,“草民总想着陛下应当念着当年屠仙宗的恩情,却不知陛下不仅忘恩负义,还用这菜来讥讽我们屠仙宗!”

他一句“忘恩负义”震惊四座,便是有人想要再交头接耳上两句,也是不能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起来。

魔君摆摆手,叫那些侍卫将佩刀收起来,询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所言为何?我魔族与屠仙宗向来毫无瓜葛,怎会有忘恩负义这么一说?”

淮陈不亏是当了两百年的魔君,便是心中有气,也能做到滴水不漏地将屠仙宗曾助他登上帝位一事撇得一干二净。

寒诀听闻,不禁拿起餐边手帕细细蘸了蘸嘴角。他也不说话,便只余着玄天赦当他的传话筒,将他们商量好的对策全然使出来。

“好好。”玄天赦听罢,不由得拍了两声手掌,面容上的冷笑更甚,“有些事呢,魔君不愿承认便罢了。可魔君是知晓我家寒帝的真身吧,那席上这盘蛇羹,又该作何解释?”

蛇羹?

魔君却是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