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姿势的原因,他的胸膛都要抵住简临青了,时时注意着才没有占人家便宜,放下裙衫后他松了口气直起上身,怀里人的寝衣却在此时散开了,晏沉完全来不及反应,直直地愣了片刻后才仓促闭上眼。
山洞里有光,闭上眼眼前便是一片红,橙红的颜色,晏沉莫名觉得他此刻的心跳声也该是这个颜色,慌张而绚烂。
他定了定神,循着记忆探手,握住了寝衣的系带,小心翼翼地僵直着手腕打好了一个结实的结,这才如释重负地睁开眼,额头都出了一层汗,他轻而快地把简临青放到毯子上,匆匆走到了洞穴外,漆黑的夜色掩住了他晕红的脸,连星星也发现不了。
晏沉在微冷的夜风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把脑子里的画面压下去,他缓步走回去,在包裹里拿出水囊和帕子,大致地看了一下简临青的伤口,有些庆幸背部腰间这些地方没有特别深的伤口,可以等到回去再上药。
他挽起袖子,细致地清理着四肢上的伤口,有些深的伤口里还嵌着沙石,晏沉清理的时候时时注意着简临青的反应,后者眉头轻皱,牙齿抵进唇瓣。
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抵御疼痛。
晏沉只能把动作放得不能再轻柔,等到他的衣服都被火堆烤干之时,才把细细碎碎的伤口都处理好了。
接下来就是上药了,药粉轻轻地洒在手掌的伤口上,大概是因为刺痛,纤细的手指颤了颤,旋即要蜷缩起来,晏沉见状伸出手拢住他的手指制住他的动作,他动作放快了些,手指上却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被反握住了,那温热的柔软的手指还捏了捏,像是催促也像是撒娇。
晏沉耳尖还没褪尽的红又重新蜿蜒上来,他单手包扎好伤口,柔柔地捏住简临青的手指,轻轻把手抽了出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若是这也算的话。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虚虚地拢了一下简临青蜷起来的手,是很适合圈进掌心的大小。
夜雨好像都变得宁静,晏沉静默地上着药,简临青吃痛的挣扎被他轻柔镇压下来,等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晏沉看着简临青紧皱的眉头,即便知道没用,还是忍不住轻轻揉了揉他包扎好的膝盖。
后者却侧过身,修长的右腿搭过来,把他的手夹在了腿间。
晏沉一惊之下本能地挣扎起来,这动作太无礼了,也太窘迫了,然而简临青牢牢锢着他,晏沉只能加大力气,手臂挣脱之时往上滑了滑,他的袖子挽到手臂,与简临青只隔着薄薄的寝衣,任何触感都无比清晰。
晏沉猛然挣出手,向来处变不惊的脸上浮现出愕然。
他把披风改在简临青身上,沉沉地凝视着他的脸。
这张脸确实秾丽逼人,却也带着不可忽视的英气,晏沉记得简临青高高束起的头发的样子,那是一种雌雄莫辩的漂亮,他身量在女子中也算是高挑的,胸前一片平坦,没有一丝一毫的弧度,再加上刚才鲜明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