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徐家女郎是个男子就好了。”
厨娘把最后一份菜放到食盒里,还是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句,在她的观念中男子为尊几乎已经刻进了骨头,只对徐筝有不是男子的遗憾。
“女子为何不能祭祖?”
禾花的声音又低又轻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她听话的拨着待会儿要用的蒜子眼中的那把火却越发旺盛了。
没有女子,何来后代,为何男子可以继承家产上桌吃饭过年祭祀,女子却连生子都称污秽?
疑惑和怨恨是火焰的上好燃料,禾花生在小程村也没读过什么书,怎么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师傅说男子天生高人一等,可我觉得不对。”
禾花面无表情的看着徐筝坐着牛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却越发迷茫了。
她从来都不是所谓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女孩儿,也并不觉得好女人有什么好当的。
隔壁的小芳姐十里八村都在夸她,可嫁的却是山里打死了两个妻子出了最高彩礼的猎户。
村头的大花嫁过来以后一天到晚都不停手,那个什么都不干的混子丈夫却因为她是生了个女儿要休妻。
条件最好的程三娘裹了双小脚被镇上的富人家看中娶了回去,可不过三月便纳了妾收了通房,都说程三娘享福了,可禾花每次看到她都比上次更瘦。
还有勤快本分却因为男人走了没有儿子母女一同被卖到船上的程寡妇,从小到大干活累得就剩一把骨头家里家外一手抓还要被人嫌弃的童养媳程七娘,看到乞丐会给吃的辛苦伺候书生一家,结果书生一朝上榜就“病逝”了的程姐姐……
她们很勤劳。
她们守本分。
她们很善良。
她们有好名声。
她们是贤良淑德的代名词。
但极少有好下场。
“贤良淑德是好女人?”
曾经禾花对这个问题十分为难。
“那为什么好人没有好下场呢。”
在彻底跟程家撕扯开以后的禾花只会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我不甘心。”
长久的怨恨和庞大的不解在看到徐筝因为女性的身份不能祭祖,过年还要独自去清水上寺庙借宿彻底爆发,在这个枕头湿了的晚上禾花彻底放弃了与男子成亲的路。
“你眼睛怎么肿了?”
第二天玩的很好的小伙伴有些诧异的问禾花,匆匆煮了个鸡蛋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