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拿起了一块糕点。他捏在手中,举起放在面前好生端详了一番。
妘绯胭见状心中惴惴不安,现下她的膝盖已经准备好,如果红衣发现端倪,她就立刻跪地求饶猛吹彩虹屁。
继上次狂吹之后,她发现红衣貌似乎还挺受用。
红衣不急不缓地将糕点送入口中,轻咬了半块在口中咀嚼。妘绯胭看着他的动作,见他咀嚼几口后吞了下去。她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了大半。
一块、两块……红衣足把整盘吃完,又是喝了大半茶水。随后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向妘绯胭。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只觉度秒如年。
良久,妘绯胭意识到了一件事。她下的迷药好像没有发作,那药居然对红衣无效。
而且,红衣貌似察觉到了她的用意。
妘绯胭顿觉脚底发寒,腿脚一阵酸软。突如其来一阵热流袭来,染红了她的青色裙摆。那团红色越晕越大,就连前身也被染红。
大叫一声不好,一个叫大姨妈的亲戚来串门了?不过这量也太大了吧,她一度怀疑自己血崩。
此刻,红衣已经注视到她身前的红色,瞬间脸色一变。妘绯胭窘在当场,赶紧干笑两声,打算用笑掩饰住尴尬,随后赶紧跑路。
但没过多久,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突觉小腹疼痛难忍,犹如尖刀在她肚子里不停地搅来搅去。这种疼痛没持续多久,便延续到其他地方,五脏六腑都疼痛难忍。
这难道是冷覃所说,万虫撕咬的疼痛么?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把发作的日子记错了。不是明天!而是今天!那团血红根本不是大姨妈来串门,而是万虫撕咬导致的结果。
这种疼痛她根本无法忍受,眉头紧皱,五官都恨不得皱成一团。不消片刻她就一口鲜血喷出,双脚一软瘫倒在地,痛的不停哀嚎打滚儿,可叫了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妘绯胭!”红衣被这突发状况惊到了,他那腊月寒冬的脸上,竟展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
看着奄奄一息,痛到连哀嚎力气都没有的妘绯胭。红衣眉头紧蹙,赶紧将人抱起,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一股法力注入她的身体中探查。
“蛊毒?”
不作他想,红衣犹豫都没有犹豫,拔下妘绯胭头上的发簪,用尖锐处划伤自己的手腕。刹那间红色血液顺着伤口流出,一滴一滴滴入妘绯胭唇上。
蛊毒乃邪祟之物,是妖魔的惯用手段。若是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以邪攻邪方可拨开迷雾见月圆。而这世间,比妖魔蛊毒更邪之物,也只有鬼仙之血。
怎奈妘绯胭的牙齿咬的紧,血水根本就没渗进她的口中。红衣眉头皱得更紧,随即便捏住妘绯胭的鼻子让她无法呼吸。
吸不进去空气,妘绯胭下意识地张口呼吸。红衣见之,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顺势撑开她的嘴。
血水被顺利送进妘绯胭的口中,不消片刻便见她痛苦的神情稍稍缓和,似是蛊毒被压制住了。
红衣再次将手放到她的小腹位置,闭目仔细感受那蛊毒的位置。慢慢向上,慢慢向上,手慢慢移到了左胸口柔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