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钦年的手臂垫在陈吹眠身下。一把把她撑起来。
“别急,没事,还有两圈”
陈吹眠瞟到他满手掌被橡胶跑道的颗粒印出的红印,生气地瞪了前面一组,牵住他的手。
“加油,我们一定会超过他们。”
看着陈吹眠坚定的眼神,握紧拳头的左手,张钦年点点头。
两个人稳扎稳打,到了第三圈,离终点还有五十米被两组后面的人抓住手臂向后拽倒。
陈吹眠简直要被这几组的不道德气死了。这里到底有多少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她感觉自己气的快要喷火了。
突然头上感觉到异样的触感。
张钦年摸了她的头,陈吹眠傻住了。
“开心点,生气不值得。”
这只是个梦。
之前没见过淘汰,她不知道原来这么恐怖。是把人推到一个伸不见指黑洞里。
她结束后立马跑过去把免死卡交给了裁判。
“张钦年,你要连我那份也赢过来。”她不想自己害怕了不敢跳了,到张钦年身边,亲了他一下,就冲进黑洞。
梦也该结束了。
脸颊上的柔软湿润的触感延迟了消失,深刻地留下透明的痕迹,钻入皮肤。
张钦年最后一关胜利了,这是她交给他的任务。
没有欣喜,梦里的世界很空很大,所有负面情绪都被无限放大。
没有她,在这的每一分钟都像是苦行。
孤独在寒风中肆意横行,在心上戳了无数个小小的洞,温度一点一点从小洞流走。
这个张钦年是属于你的,陈吹眠。
他闭上眼,不再看这个灰暗的梦境。
值周
赶巧,刚好遇上四班值周了。
表上陈吹眠在高三五班。
中午她偷偷找王芹交换了一下,换到了高三四班,顺便包揽了王芹高三卫生检查的活。
中午午觉时间结束,她拿着还没背完的历史选修六和记录表匆匆踩着铃声,跑到对面高三楼。
年级组长的奇怪规定,要在眼保健操五分钟前到,把没醒的同学叫醒,眼保健操第四节完全结束,班主任来了,才能走。
她在走廊上四班门口站着,有些胆怯,不敢进去。
教室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她和五班门口的王芹对视一眼,两人同样的窘迫可怜。
门口进进出出的同学都会扫她一眼。
陈吹眠实在不好意思,干脆趴在外侧的围栏上继续背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