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辰本想说,母后不用白费力气了,没用。可一想大过节的,母亲从宫中过来,他怎能伤了她的心。
“嗯,儿臣会好好听母后的安排,争取早日把病治好。”
妇人起身,“你早些休息吧。香薰中放了点陈皮粉,晚上兴许你能轻松些。”
看着他空空的脖颈,“你啊,五年前无缘无故,把你一出生就戴着的保命玉牌弄丢了,若戴着,身体也不似今日——”
她又自我安慰道,“也罢,如今边塞初定,你在上京安心待着。你皇兄说要昭告天下,为你遍寻名医。”
冷若辰道,“劳母后皇兄费心了。”
送走母后,他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脑海里总是出现两个娃娃和女子的那张脸,那张脸他明明从没有见过,却没来由的有一丝熟悉。
外面的世界灯火通明,更显得这屋子冷寂;锦被柔软温暖,更显得胸膛冰凉。
小元宝拽着世无双白白的衣袖,“干爹,我要吃糖福禄(葫芦)。”
“这有何难?”
看着他扛着一杆子的糖葫芦,白叶失笑,世无双挠头,“我也不知元宝喜欢哪种口味?”
“娘亲,你吃吗?”
“娘亲不爱甜食。”
“哥哥,你吃吗?”
“哥哥还是留着肚子吃炒年糕吧。”
世无双举起一根,“他们不吃,干爹陪你吃。”
“嗯,我就知道干爹最好了!”
“元宝乖,吃完了,回去要用你娘发明的牙牙乐刷牙啊,要不然牙就被虫子吃掉了。”
“那干爹呢?也用我娘亲的牙牙乐吗?”
某人脸上一热,“阿叶,还记得当年我初见你时的情景吗?”
白叶白了他一眼,“世无双,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回头你也多刷刷牙吧。”
他牙齿一直很白,嘴巴也不臭,阿叶又在贬损他,可他总觉得五年前的那个丫头一点都不丑,一点都不。
小叮当和小元宝自记事以来,就听着干爹和娘亲整日互怼,要是有哪一日他们和平相处,那他们才不习惯呐。
“叮当,告诉干爹师父,你上元节有什么新发现吗?”
小叮当眼前浮现出那张好看又苍白的脸,“有一个大哥——”
话还没出口,就被白叶捂住嘴,“有一个大个子,挑了一筐的竹编灯笼卖。”白叶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