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声音?”文森皱眉听着那一边焦急的发问,“刚刚的确有个人在我旁边,长什么样?没仔细看,大概是白白净净的一个男人,难道你隔着手机也能发掘新声音?”
这倒不是打趣,在美国韩宸的确挖掘过不少新人,还有只为中意的声音写歌的怪癖。
“……啊?”文化影响文森表情一向比较夸张,两道眉毛都快挤成了一条,“找人?”发觉韩宸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他往外探头一看,“人都走了,连影都没有了。”
街道华灯初上,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正是下班高峰期,人群簇拥一个个往家里赶。
每个人都有目的地,唯独林昔没有,拎着个行李袋,每一次遇见分岔路都得踌躇良久。
这一座城市,没有一盏为他守候的灯。
以前外婆还在世的时候,他起码能够回到小镇,新年一块包饺子,除夕一起守夜,就算粗茶淡饭,平平淡淡,心里也有个归属,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候着门,守着灯,等着他。
徘徊犹豫,双腿酸麻挤上了公交车,等四周景物变得熟悉起来,林昔发现回到了早上离开的旧城区,稀稀落落的橘色灯光,在一大片拥挤的建筑里像极了一望无垠夜空中的繁星。
远远望去,曾经属于他的小房子被淹没在深沉的夜色中。
无论是靳洛还是韩宸,或者什么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将行李往上提了一提,林昔犹豫不决,到底应不应该回去?
拐了个弯,破旧斑驳的楼房近在眼前,想再走近一步,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昔回头要看个究竟,一记闷棍打在了后脑勺,震得眩晕发黑,整个世界旋转,继而不省人事。
第二十九章
林昔栽倒前最后一个念头与醒来的第一直觉不谋而合,紧追不舍的叶重找上门来了?
这个想法一萌生,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烧毁了叶重的实验室,锱铢必报的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他。逃跑前最后一个晚上,他被折磨得濒死,那样可怕的经历,永远不想再回忆。
他曾经因为纵火负有罪恶感,不安当时升起的杀机,可是再次重逢,叶重安然无事。
那些做噩梦醒来的夜晚,通通成了笑话。
“唔。”后颈像移了位疼痛难忍,林昔一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剧烈动作伤到了自己。
没有捆绑,没有手术台,没有白炽灯,巡视周围也没有医学器材和药物的痕迹。
舒了一口气,林昔扶住床沿撑住下滑的身体,可是下一秒他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林先生。”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昔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发现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站在角落,由于光线的缘故,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没有发现,对方将他的一切全收入眼里。
等到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林昔用力抓紧了床沿,这个人,竟然是当日在医院里面无表情通知他交纳了四十万元手术费,代替所谓的“靳先生”发言的那个男人。
“是你把我打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