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狂妄自大,也不相信难缠的小混混被他糊了一脸就知难而退。靳洛盯着天花板,韩宸不折不挠,还趁机报复多踹了他几脚,“后来他有次见到我像见到鬼一样,怎么回事啊?”
这件事情直到父母离异他都没搞明白,困扰了一段时间,今天突发奇想非得究根探底。
当然这也跟林昔追问他们俩小时候的故事有一定的关系,他还欠着一个结局。
宣泄一通全身的骨头折了一般虚软无力,靳洛淡淡道:“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
“……”难得被噎到,韩宸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浑身湿透的靳洛见此不由唇角勾起,“今天你肯认输的话,或许我慢慢回忆,多多少少能记起一些。”歪头恶劣一笑,尾音轻扬。
一贯的笑容出现在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感觉微妙,靳洛继续挑衅道:“再来一场?”
韩宸毫不退缩迎面而上,可惜两人刚撑起一小段距离,透支的体力让他们又摔了回去。
“这是我结束在黑市打拳以后,最痛快的一架。”韩宸气息粗沉,难掩挑战的兴奋感,“没想到你这乖乖牌的优等生,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实力。”这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他们是一般的兄弟朝夕相处,或许从小到大得打上无数次,不至于摸不清楚深浅。
“你也是我成年后遇到的第一个对手。”果然男人是崇尚暴力的生物,一通互殴焦躁烦闷随着四溅的汗液蒸发消散,靳洛摸起一瓶砸裂只剩一半的酒,就着破碎不齐整的瓶身高高倒下,暗红的酒液倾入咽喉,喷溅的水花从下颚滚落,尔后他抬手一扬,等着对方来接过。
韩宸张开嘴,仅剩不多的红酒全进了他的肚子,“下次再来,我非得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下次,的确他们还有下次,不再像从前的时光,匆匆一次见面,后会无期,天南地北。既然早早抉择,何必今日再庸人自扰?除了这座房子里的三个人,其他人怎样看待又如何?
反正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在规划之中。
一地散落的酒瓶,靳洛随手提起,一口一口灌入,酒液醇厚浓郁,回味无穷。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已经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靳洛扫了一眼独自扶住墙壁缓缓站了起来,今天他还没去见过林昔,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哪怕他睡着了去瞄一眼才能安稳。
“靳洛!”拧开房门便听见了一声惊叫,靳洛顿住,站在他面前的是应该在卧室的林昔。
“老师?”
“你怎么了?脸上怎么有伤?”书房的隔音效果再好,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可能一点都没泄露,林昔白天休息足够,晚上浅眠,听见不对劲就出来看一看,不料发现了受伤的靳洛。
书房一片狼藉,里面还躺着同样一身淤青而且醉醺醺的韩宸,靳洛顿时不知如何解释。
“这样的痕迹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淤血。”着急的林昔抓住了靳洛的手,听见一声闷哼他低头一看,不仅手腕手背上都有擦伤,不由怔怔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没什么事,明天就好了。”靳洛不想他知道更多,“老师去休息吧,我可以自己处理。”
“你是不是胃病又犯了。”见发白的嘴唇,林昔更是焦急,立刻拉住靳洛往卧室里走,拿出医药箱,想到他可能还没吃晚饭不好吃药,匆忙想往外走,“我去给你煮碗粥和鸡蛋。”
“老师。”靳洛却拉住他阻止他的脚步,“我现在不想吃东西,只想老师陪在我身边。”
林昔还想继续说话,靳洛已经抱住了他埋进了他的颈窝,像一只撒娇的猫轻轻蹭着。生病会让人变得虚弱,这一点林昔深有体会,即使像靳洛平日无坚不摧,依然需要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