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敢了。
时若看着被黑暗隐没在后头的云鹤峰,落在身侧的指尖轻轻地颤了颤,也不知是不是害怕了。
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下了头,苦笑着道:“师尊若是知晓自己这个不孝徒儿入云鹤峰,怕是会气的从地府爬上来吧。”话音里头染着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
周围陷入了寂静,他看着地面的青砖好半天后才下了决定,指尖紧紧地握成了拳,这才踩着步子上了云桥。
时若缓步走在云桥之上,可随着走动指尖却是攥的越发紧了,甚至隐隐有血水从上头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掌心。
明明只是一条百来米的云桥,可他就好似走了数年,走的他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僵硬了。
当踏入云鹤峰的那一瞬间,时若才微喘了一口气,看着前头精致的宫楼殿堂笑了笑,道:“师尊你可真的别怪徒儿啊,徒儿也是没辙。”说着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明朗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踏上云鹤峰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口的郁气散了一些。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快步入了里头,熟门熟路的就去了自己的寝殿。
一路行来,很快他就到了自己的殿门口,只是他发现四周极其安静,疑惑地:“奇怪,为何这般安静?”
从方才开始他便觉得整个云鹤峰出奇的安静,安静的就好似这儿没住半个人。
虽说现在是夜半时分,大多的弟子都在睡觉修炼,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连半点声音都没有,静的有些出了奇。
四下瞧了瞧,见什么危险也没有,他才轻摇着头回过了身,道:“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兴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伸手便去推殿门。
吱呀——
殿门被推开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时若偷偷地在门边张望着,见里头也是半分声音都没有,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屋内虽是漆黑一片,可因着他如今已经练气四阶的原因,倒也是能看清里头的东西。
就见屋中所有的摆设都完好无损,甚至连半分尘土都没有,就好似自己从未离开过这儿。
他瞧着落地的轻纱,浅笑着道:“这儿还真是同离开时一样,还以为师兄会将这儿毁了。”话音中染着笑,可里头却是有着令人窒息的无奈。
时若知晓,当年的事情不仅仅云中门和师兄接受不了,就连自己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