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什么东西的碎片,前人比他们要有想法,总好过一头雾水地乱寻。
沈折雪想不通冷文疏的深意,他放下手里的灵息石,习惯性用手试了试时渊的额温。
时渊翻书的动作一顿。
……如何都瞒不过师尊。
他索性坦然道:“列星傀儡说到底也是法器,夜里时,同样是在被削弱。”
起初仅是身体发凉,紧接着四肢僵硬,灵活度远不如白日,进而呼吸困难。
列星曾是最接近于天道法则的神器,总不至于让时渊和兵器一般变成死物,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终究是借助外力搭出的一具傀儡。
当沈折雪背着他时,时渊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
哪怕他们贴的这样近,依然像是隔了很长的一条道路。
这条道便叫作生死。
想起昨夜,时渊面颊微红,他于失温和麻痹的煎熬中,闻到了沈师尊身上的气息。
像是雾中草木的淡香,亦或是雪满山道后在空谷回荡的风,携着野梅与霜雪的凉意。
时渊不知为何会有这些联想,但他确实想到了这些东西。
都是自由的、蕴藏着微弱生机的事物。
他并不知晓沈师尊是何种灵根,事实上连沈折雪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水木之类的双灵根,总之不会太坏,也不会太好。
不论是水还是木,沈师尊的到来,带给了时渊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那或许可以被称之为生的盼头。
在某些时刻,时渊确实非常地想活。
然而随着列星的失灵,烙印在神魂中的铭文变得灼烫。
那朱红色的铭文封印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希望脆弱的像是落在春日溪水中的雪花,不合时宜,也本不该出现。
沈折雪掌中散着灵气,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灵气对时渊有没有用,但既然能净邪流,也许比灵息石里的要强点。
时渊任师尊传送灵气,片刻后笑道:“已无事了,我们去寻碎片的线索,早日回去,师尊还有许多书未讲完呢。”
周二此刻也意识到时渊的身体状况,这孩子比其他人在这个幻阵中能待的时间更少。
他心下窒闷,随手擦了把脸,面颊忽感一痛,“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