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真的是护阵人。沈折雪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决定先静观其变。
听周二的意思,当年大阵跑出来的是君如镜和他自己,只是他俩如今早已不复当年。
君如镜是尊贵的镜君司命,他却是跑买卖的潦倒凡人。
“君如镜为何能活着出来?”严远寒目光如剑,直刺向周二,“你又为何能活着出来?”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沈折雪卡在中间,听得严远寒追问道:“太清宗三百二十名守山,血流成河时只有你执剑在场,帝子降兮血锁在前,君如镜立了天下的威名,你和薄紫衣并非真的是萍水相逢。”
严远寒化出一把冰刃,“当年阵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面上宛若凝了一层寒霜,怒目道:“你一句物是人非便当罢了,那谁来还我太清弟子周凌,谁在还饮离的弟子辜春?!”
辜春二字一出,沈折雪的心漏跳一拍,灵脉忽而泛起一股疏异的寒意。
那是严远寒在触发他的太古封邪印。
沈折雪算是知道严远寒为什么要带上自己了。
假如周二真的与当年大阵的纰漏有关,那他以残躯苟活这般年,又去向不明,日日忍受灵脉凝结之苦,躲藏于民间,实在教人怀疑。
而依严远寒所言,周二与曾经名叫薄紫衣的君如镜关系匪浅,至今君如镜阵门都可依靠他的血来开启。
那么或许只有一种可能,二人关系亲密,即便是后来状如不死不休,也还是藕断丝连。
三宗对于抬上修界一事显然产生了分歧,眼前的周二到底向着哪方并不明确。
帝子降兮与邪修勾结,邪修便与邪流脱不了干系。
沈折雪眯眼看去,周二并不与严远寒对峙,而是低头摸索着腰间的缘木剑。
“师尊,周二与我为邻,是后来搬来的。”时渊在红镯中道。
沈折雪向前一步,同时提防着两人。
若是周二真的与邪流有关,严远寒带上沈折雪便是为了抵御邪流,他如今有一道封印拿捏在严远寒手中,该摆出的态度还是要摆。
周二哂笑一声,却道:“那您又是在做什么呢?”
说这话时,沈折雪察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这里。
严远寒眉峰耸起,向前一步挡住沈折雪,寒剑冷光凌凌,道:“容你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