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长老拢袖望天,末了道:“主要来源是接春祁的单,在秘境中挖草药卖给药宗,以及剑修们在山里挖灵石。”
沈折雪听罢,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健步如飞了,并有种想要抗着铁锹上山挖矿的冲动。
“东界灵脉本就损毁严重,当年天下灵气汇聚含山,我宗看着一峰一候,其实也就留了这几座山头的洞天福地,邪流白灰导致附近的田都荒了,再分出去灵气去养土地,原本的那条灵脉也转手给了春祁。”
戒律冯长老难得说这样多的话,板着脸如在复述条规法文。
完全不想知道为什么天下灵气汇聚含山……沈折雪默念几遍那都是相辜春的锅,关我沈折雪何事,而且当时大阵下情况紧急,没灵气那四方界就要漏个窟窿了,也不算他冲动行事。
但账目冷酷无情,不为意愿所转移。
沈折雪:“那其他的灵脉呢?”
戒律长老:“含山收回去了。”
“好。”沈折雪深吸一口气,“另外再问一句,帝子降兮那宗门怎么赚的钱?”
“算卦。”冯长老道:“他们灵君一卦天价,镜君司命离宗一卜可比我们三个月收入。”
“……我现在去薅薄紫衣还来得及吗?”沈折雪扶额。
戒律长老一张不怒自威的脸上竟浮出几分堪称悲伤的神色,“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是我这个管宗门戒律的兼管财务了罢?”
顿了顿,冯长老的语气更加沧桑,“上一个管账的长老已经自愿外派去南界守城门了。”
“让我想想。”
沈折雪是万万没想到,几年前他以为自己穿书的时候就在为灵石发愁,特么这都到这时候,他连千年前记忆都找回来了,居然还在为灵石发愁!
他颤颤巍巍扶着木椅把手坐下,端起碗喝了口茶。
盖上盖后,他端详了茶盏片刻,真诚地对冯长问道:“你说这个能卖多少钱?”
戒律长老的眼神愈发悲伤了。
“那这样,我再和春祁去商量商量。”沈折雪放下茶盏,“我当年好像给他们投了点灵石,勉强算是个股东,我去问问他们过几千年了还算分红么。”
他长叹一口气,虽说春祁还在待价而沽,但不得不感到庆幸,这个修真界的老牌子在此刻依然是冷面无情,唯利是图的商人心思。
不然要是连他们都投靠了含山,太清宗真的要边挖矿边打战了。
眼下严远寒尚在操持东界诸多事宜,戒律长老大抵也觉得严长老拿不出什么钱来。
而沈折雪总给人一种十分有家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