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黑雾炸开,秘境地动山摇。
沈折雪手掌抹上剑身,血淋漓于锋,催出银花藤蔓。
他几步冲到将要涣散的邪息前,振臂一挥,剑影银光交相辉映,一剑斩开邪息!
“噗呲”如划破鼓满气的布袋,邪息翻浪般奔涌,灵智那双阴郁的双眼在消失前依然死死盯着沈折雪和时渊的方向。
来的不过是邪流灵智的一个身外化身,真正的本体尚在帝子降兮的颐月星君体内。
沈折雪摧出法阵,将邪流尽数净化。
待到真正平息,他顺势往下一躺,仰躺在了亭中铺着的柔软绒毯上。
“师尊!”时渊一步扑到沈折雪跟前,轻轻托着沈折雪的肩膀抬起他一些,让他呼吸顺畅。
那座覆盖西界的移形换影法阵所需灵力数以万计,更需坚固的灵力核心支撑。
在修真界千年未曾出现,仅是因为如此恢宏的法阵唯有仙庭真仙才能勉强撑住。
眼下这纯血的真仙遗脉便只有沈折雪了,且有天道灵核的支撑,辅以成百上千的修士,才一举发动完成。
沈折雪已经不想细数这次损伤究竟有多大,只等天道之力慢慢复原南指月。
时渊托着他的肩膀,沈折雪的白发流泻在他指缝间,像是一捧易碎的月光。他一边以灵力为沈折雪治伤,一面道:“师尊,我看清了……”
在沈折雪耳边低语几句,沈折雪颔首,长长呼出几口气,道:“他还有四枚晶石,怕就是对应四方界的劫数。传音给严长老和殊音真人,让他们随时戒备,逆向的心魔阵准备,不要让仙宗和人皇,还有妖魔族君主被邪流蛊惑……”
时渊重重点头,接着沈折雪的话往下,“不久后邪流逐个逼迫不成,会针对整个四方界。”
他这话接了,沈折雪便知道时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口提在胸口的气骤然一松,忍不住咳喘起来。
时渊从红镯中取了丹药,他面上镇静,手却有些抖。
事实上这情况比他们预料的好了不知多少,邪流灵智虽看似已经完全压制了太微天道,但实际上他所受限制越来越多,且越来越急切。
正如水不可禁锢于一方死池,他已经等不了再一个千年了。
水镜是帝子降兮的产物,如今四方界已不再此物通传重要消息,时渊向花格上的铜铃传音后续了安排,并取了裘衣给沈折雪盖上。
待到一切妥当,时渊强忍着酸楚低下头,就要再去查看沈折雪这次南指月上的伤势。
却见他师尊窝在白绒毛的裘衣里,明明虚弱地连手都抬不起来,却还是含着笑看他。
沈折雪被裹在雪白的毛绒中,那双眼清透澄澈,他稍稍抬起来一点肩膀,微凉的呼吸便扫在时渊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