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春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真的在睡?”
只见时渊幻化成巨大的魔族原身,盘在榻上,沈折雪该穿的衣裳一件没少,都平整地穿着,身上还盖了厚厚的被子。
他整个人缩在其中,枕着时渊毛茸茸的肚皮,睡得那叫个沉,他们这样闯进来都没有惊动他。
时渊的风灵缓缓在床榻周围笼着,他前爪下压着一本册子,传音与谢逐春与水清浅,道:“师尊神魂疲倦,过一日再来吧。”
谢逐春点了点头,又十分眼尖地看见时渊在看的是黄历,指了指后传音道:“最近是有什么大日子么?”
他觉得时渊能和沈折雪一起消失,那也估计和天道扯上了关系,他看黄历没准就是要准备着什么重要日子。
“有。”时渊认真道:“我和师尊的婚期。”
他这一句让谢逐春直到出门后也是恍恍惚惚,一时感慨于剑主大了不中留,一时又觉他们修成正果不容易。
嘴里还念着自己这么些年攒的家底够不够给办场风风光光的结道侣仪式,赫然就是将自己带入了老父亲的状态。
半晌他才回过神,寻思我特么费什么劲儿,这大典合该好好坑那小子一笔才是。
反正春祁不差钱,时渊可以算是整个四方界眼下最有钱的修士了。
沈长老和魔族陛下已经在商量婚事,这消息一传到迎客峰上,那就是往滚油里倒了桶沸水,炸出了不小的风浪。
那些来征求天道意见的修士案头,便又多了一件操心事。
沈折雪一回来便明确表示,他如今算是顺承天道,也就不能担着含山掌门的名头了,日后这掌门之位就交给闻殊音,由他继续管着含山。
虽然沈折雪这天道以后也是要辞职不干的,但目前那接班人还没培养出来,只是一团只会在虚空中吃喝拉撒的光。
他说的隐晦,时渊却大抵猜到这接班人从何而来。
颐月白狐在最后拉着邪流灵智同归于尽,此功德不可限量,但他也随邪流涣散,沈折雪聚了好些时候才勉强给他聚起一点。
后来沈折雪向更高层面的意志传达了想要传位的意图,那个目前给自己起名“穿书局”,但实际上是各界古老灵智汇聚的部门领导们斟酌再三,批准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