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他难得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这‘哥哥’显然不是指年龄方面的。

“哦,哥哥……”哪怕到了这时候,晏锦屏也断然不肯落入下风,他于是眯起眼,拖长了声音轻笑道,“谁是哥哥——”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沈公子不跟他多纠缠,身体力行地给了拱火不嫌事大的晏老板回答。

……

风声细弱。

晏锦屏身量不矮,身上却没什么肉,原先他爱穿宽松的衣袍,还能艳丽而张扬地将那点不太明显的清瘦压下去,现如今褪了那些多余的装饰,就更显得比之寻常人要纤细一点,像是烧成的琉璃,精致却脆弱,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可他骨相生得也好,就算是这样,也丝毫不显出一般人清减下去后会有的那些缺陷,只是仿佛……更招人疼了些。

当初图南掏心的那一下是从背后偷袭,五指屈成爪,一下得手,干脆利落地留了个很大的印子,至今没有消退,触目惊心地横陈在人光滑的背上,光是看着,就想象得到当时那场面是有多么可怕。

沈连星顿了顿,手指轻轻从他后心上头划过,其他动作都滞了一下。

晏锦屏察觉到了,低声问:“怎么?”

“……”沈连星低头浅浅地亲了一下那处伤疤,不愿意叫他这时听出自己的心疼,叹息道,“没事。”

光泽的黑色长发在锦缎上蜿蜒出柔软的弧线,婉转乖顺地绕在男人撑着枕边的腕上,发梢纤细,皮肤细白,眼角薄红,简直无处不浓俨,无处不可怜。

可怜人张牙舞爪,端着点其实早就碎了一地的架子,仍旧不肯放松,一口叼住眼前人手指上突出的骨节,没用力,轻轻地吮。

他身处下风,却目空一切,眼尾迤逦地扫过来,泄了一地的流光。

沈连星很轻地‘嘶’了一声,将手指抽了出来。他被咬得有点疼,正巧此人报复心极强,胡乱地摇得昆山环佩叮当,泣露的芙蓉绽开,花蕊娇艳,徐徐铺陈开满床活色生香。

他那只木头做的胳膊手指冰凉,就算平日里再怎么灵活、再如何看不出差异,到底还是材质坚硬,带着点寻常人力所不能及的奇特触感,关节联动,终于在这时见了真章。

一池春水搅乱,满树桃花吹皱,春衫且薄,形骸且放浪。

沈连星居高临下地俯视晏锦屏,近乎着迷地打量他的每一寸表情,细致地研究他的每一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