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禾哦了一声,他本来就话少,这会儿也没质疑晏锦屏的决定,攥着那个小盒子,默默地缩回了箱子里。
“东家,您不知道。”八宝昨儿晚上磕了脑袋,至今还疼着。它头上顶了张湿乎乎的帕子,一边揉脸一边趁机告状,“那个叫鸦羽的可真讨厌,前些日子您不在时他来了好几回,次次都找茬,一会儿说见到可疑人影进了我们楼,一会儿又说巡城排查。其实根本没有,全是他胡扯的,我们快被他烦死了。东家,您倒也想办法管管他呀。”
丹歌与鸦羽打交道得更多些,认识也更明确,接着八宝的话头道:“是故意的,就是想找茬,理由不清楚。”
晏锦屏嗤笑一声:“能有什么理由?想必是听了凤黯的鬼话,觉着我不是好人,打抱不平来了——左右不过是只小乌鸦而已,闹不出什么风浪,不必理他。”
鸦羽为何会那样,他心里头也有些许猜测。
“哦……”丹歌不太甘心,不过她向来听晏锦屏的话,自家老板说了不搭理,她也就姑且歇了这两天去金羽卫找麻烦的想法,转头对八宝道,“哎,八宝,城郊河边开了些花,我们去采些回来吧。”
“啊?”八宝有点儿愣,不明白丹歌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采花这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亲自动手了?不都是——
“去不去?”丹歌眼里暗含威胁,又问了一遍。
八宝不懂,她可明白,东家跟沈公子这会儿刚互通了心意,不知道多想在一起腻歪,这种时候,她才不在这儿碍人的眼。
自认为是情场老手的丹歌很骄傲,觉着自己可真是个揣摩人心的天才。
鹤女平日在阁中积威甚重,八宝虽不怕她,但挨了这一眼,也下意识地精神一振,站直了立起耳朵,清脆地应道:“去!”
“嗯。”丹歌满意了,揉揉兔子脑袋,“好乖。”
她抱起八宝,跟晏锦屏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嗖’一下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八宝胆子小,它平日里不走窗,是琳琅阁里唯一一个会老老实实走楼梯出门的。骤然享受此等待遇,吓了一大跳,喊声由近及远,过了半天还能听到。
好半晌,一缕清风拂过,从窗外吹进来一大团蓬松的兔毛。
……这两天事情太多,差点都忽略了八宝还在脱毛这事。
角落里的箱子响了一声,相禾明明没有伸出头来,却像是预料到了似的,伸出长长的胳膊,把那团兔毛捏到手里,又轻轻合上箱子盖。
沈连星从方才八宝嘟嘟囔囔的抱怨里察觉出些端倪,回头问晏锦屏:“你跟凤黯,你们两个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