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看它,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林间建筑。
可在这房子的房顶上,却又修了一间与它风格完全不同的屋子。外头墙壁漆成了深蓝色,挂着纵横交错的许多管道,这些管子在墙里进进出出,又顺着楼延到地上,深深地埋进去,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在它上面又有一层,也是修得别致又新鲜,多出几条细长的腿来撑着地,烟囱的数量多得出奇……
如此种种,一连盖了五层才算完事。
明明大家紧挨着,却又谁都跟谁没关系,仿佛凭空被人从别处搬来,又随意地丢在了一起,房子摞房子,简直就好像是个串了许多不同品种水果的糖葫芦串似的。
根基还不稳当,若不是旁边有山岩做依靠,真让人怀疑它也许下一秒就会倒塌。
小楼的大门紧闭着,晏锦屏往前走了两步,看见门口一左一右钉着两块木牌,上头的字应该是人自己用刀刻的,不大规整,上着红漆。
上联:有钱请进广迎八方来客。
下联:无财别来本店恕不招待。
横批——概不赊账。
对仗基本不工整,语气完全不友善,意思倒是传达得很准确。
晏锦屏扫了一眼那副对联,转头问沈连星:“就是这?”
沈连星点点头。
晏锦屏:“……”
他由衷地感慨道:“这写得可挺好,赶明儿给琳琅阁也写一幅挂上。”
还没看见人,不过就光看眼前这栋小楼,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有个性。
也怪不得那个叫沈非山的人要把房子建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别处恐怕没有如此良好的条件来给他折腾。
小楼门窗都关着,屋里似乎没有人。
沈连星习以为常,上前两步,扯动从屋檐深处垂出来的万千鸡零狗碎之中的一根朴素麻绳。
有悠扬的钟声从房顶上传来,回荡在山林之间,听着和沈家的‘醒神钟’声音差不多。
晏锦屏此时已经对沈连星所说的那个‘怪人’十分好奇,站在原地满怀期待地等了一会儿,却完全没人来。
“看来他不在。”晏锦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