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内,造出飞鹊,飞进甚至都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山里,去取那凭空出现的美酒?
这多像是个针对继承人的恶劣玩笑。
可惜,沈连星早就进行过多方的验证,因此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如今与晏锦屏一起,出现在了此处。
“我做过测试。”沈连星道,“字迹是沈元思的,这暂且不提。选继承人毕竟是大事,沈家不可能毫无准备,就全寄托于一张纸。”
那写着考验的纸张是特制的,墨是特殊的,就连最下头的家主印,也有专门的盖法。
大祭司与沈元思关系再怎么好,她毕竟也不是沈家人,更不可能知道、拿到这些只有家主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但凡有一样不对,我就打算拒绝这考验。”沈连星终于苦笑了一下,这表情转瞬即逝,像是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郁闷,吝啬地展示出来一点,又马上收回,“很遗憾,那是沈元思亲手写的。”
家主亲令,没法拒绝——若真拒绝了,更是给那群沈家人留下把柄,还不如接受。
晏锦屏又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沈连星道,“既然是沈元思要我这样做,他一定有他的目的,总不可能是老糊涂了,随便写个目标,就让我达成。”
他叹了口气,道:“你记得吗,我问过大祭司,若我真取了酒泉回来,她打算如何分辨真假?”
晏锦屏:“嗯。”
他知道沈连星这时其实并不是需要答案。他恐怕早就有了自己的结论,如今只是需要将它讲述出来。
晏老板便只简单地点了点头,静静地听着。
“她说她自有办法。”沈连星道,“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想。”
大祭司如何确定沈连星带回来的酒来自天顶山?
沈元思看过沈祇的笔记,知道他曾经造过飞鹊、去过天顶山,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给沈连星安排这样的任务。
非得让他上天去,目的是什么?
“我想。”沈连星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沈祇当初上天顶山时,也许不止是空手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