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星:“……还行。”
其实没什么感觉。
一方面所谓的财富与权势,原本就不是沈连星所追求的东西,另一方面他一直目标明确地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从未有过迷茫,现在只是完成了最后一步,高兴是有,要说多么欣喜若狂或者心满意足,谈不上。
他选择的不是一条简单的道路,要么大获全胜,否则就是一败涂地,两种结局,走向哪样都有可能。
无论输赢,结果都在预料之中。
几人又进了烟景城,朝摘星楼走去。
沈帆这人一直就话多,闲不住,路上偷偷琢磨了一下,自我感觉沈连星目前好像没有要和他秋后算账的意思,便意意思思地假装无事发生,挨近了八卦道:“说起来,您二位知道么?占星楼这俩月停摆了。”
他的态度转换得倒是快,甭管真实想法如何,敬语用起来可没有丝毫不乐意的感觉。
沈连星:“……”
沈帆自动将他的沉默当成了不知道的意思,解释道:“就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没让别人进。那天晚上占星楼里传出钟声,我跟着去看了一眼,好像是里头机关让人给摘走一块——那么大个东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给带走的。”
“……是么?”沈连星装不知道,虚伪地惊讶道,“我前几个月一直在忙,倒真没注意。”
沈大公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那真是有模有样,要不是晏锦屏亲自跟他去偷的核心,差点也要信了。
他偏头咳了一声,隐去嘴角一点笑意。
沈帆也没指望沈连星真能回答自己,琢磨道:“不知道是谁,偷那玩意做什么……哎,到了。”
几人已经走到摘星楼附近,远远地就看见门口站着个披红挂彩的人形物体,凑近了看发现是竟大祭司,传信的信鸽是与沈连星三人一同出发的,每次都能这么准时地等在摘星楼,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里。
大祭司今天穿得格外庄重,满脸都是鬼画符似的油彩,压根看不清表情。倒是终于脱了那件死气沉沉的灰斗篷,改成一件亮蓝色的,上头缝着十分耀眼的孔雀羽毛,和她脸上横七竖八的红蓝油彩相映成趣,活似一尊成了精的铜胎掐丝珐琅。
天色已晚,烟景城里早点起了灯,照在她身上,阴森森的,吓得路人全都绕道走,周围空出好大一片。
见着沈连星和晏锦屏来了,也不惊讶,握着她那根藤条拐杖,言简意赅地问沈连星:“完成了?”
“酒泉。”沈连星拿出了个玉瓶,在她眼前一晃,“飞鹊也做出来了,停在沈家,你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去看。”
大祭司慢吞吞地点头,回身打开摘星楼的门。
摘星楼里一片寂静,半点声音都没有。因为核心叫沈连星摘走了,连光都黯淡,只有透过小窗的一点月光,聊胜于无地洒在中央的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