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江淮道:“快睡觉。”
小江儿“哦”了一声,钻进被窝了,小孩子忘性大,一会儿就忘记了,而且他压根察觉不出来什么的,他叽叽喳喳地和李景淮说了不少话,最后睡着了。
李景淮给他掖了掖被角,穿了件外袍出去了,林暖刚好从后院出来,他犹豫了会儿,道:“林大夫,能不能问你一些事。”
“好。”
俩人去了后院。
李景淮沉默的挺久的,不过林暖没打扰他,安安静静地等。
“他怎么样?”
“也好,也不好。”
“我见他的右手好很多了,是不是已经完全恢复了?”
“还差一点点。”林暖道:“没那么快。”
“那他的毒呢?林大夫可有法子?”
“没有。”
李景淮嗓子里似哽了什么一样,难受的厉害,他问,“他应该很讨厌我的吧。”
林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应该是你讨厌他吗?”
相公对李景淮的态度更多的是小心翼翼,他怕自己兄长恨他,误会他,不要他,可这些都发生了,于是他又害怕,自己兄长巴不得他死。
处在黑暗中的人,是很渴望阳光的,若有一丝一缕的阳光,他就觉得已经是光明了。
李景淮有一瞬间的愣怔,他摇头,苦涩一笑,没说话。
林暖道:“你不是恨他恨的要死吗?你还说过,他怎么不去死呢,这话很伤人心。”
“我没说过。”李景淮说完,想起来了,他听见了,他似是有些焦急,却又无奈,最后只道:“我那话不是对他说的,我没有想让他死。”
他的确是恨他恨的要死,没见面的时候,巴不得他死,可见了面,他就发现他好心软,他根本做不到。
林暖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撒谎,道:“可不是对相公说,你又为何说那样让人误会的话?”
“我是无意识的,我做了个梦,那句话,是我对自己说的。”
恨无力护住家人,恨无力改变这一切。
“对了林大夫,他手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景淮问,那伤看着好似是自己弄的,难道在谢府出事后,他有过轻生的心吗?
“不是轻生。”林暖道。
至于什么原因,她不太好说,毕竟她不太确定相公愿不愿意让李景淮知道。
可李景淮敏锐度很强,他想了会儿,道:“若不是轻生,那么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人,也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