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合理。”迪克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考虑到他平时对咖啡需求量的话——检测结果出来了，咖啡里没有一滴血——这还不合理？”

“难道这部分是必须的吗，伊西多？”达米安忍无可忍，“我们就不能直接进入主线剧情吗？”

于是他们终于开始进入主线了——在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夹杂着互相伤害和社死冥场面的兵荒马乱后，终于——谢天谢地。

“拉法米尔城至今共发生了四起珠宝盗窃案。”

布鲁诺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厚厚的棕皮本子。摊开后，隐约可见其上用凌乱的笔迹写着“公爵”、“玫瑰手链”、“博物馆”等词，还有几幅以寥寥线条勾勒的草图。

“第一起盗窃案发生在爱德华公爵的府邸。”

5月2日清晨，女仆丽莎照例准备好清水与洗漱用品，进入主卧时却发现公爵夫人在床上不省人事，贴身侍女倒在门后，已经没了鼻息。房间内明显存在被入侵的痕迹，衣物、珠宝散落一地，首饰中，公爵夫人最钟爱的海洋之心项链不翼而飞。

其余三起珠宝盗窃案均无人死亡，分别是：

5月5日，位于城东奥布里教区的一家私人博物馆丢失一对栀子花耳环，事发时，当天值班的保安被打晕。

5月9日，拉法米尔大学丢失一颗鸽子血红宝石。

5月12日，即昨天，拉法米尔大教堂藏品室中的玫瑰手链消失不见。发现失窃的是护卫队队长林恩，据他所说，护卫队昨夜巡逻时并未发现异动，直到次日他进入藏品室后才看见被打碎的玻璃展柜。

大主教亚德里安请拉法米尔城中颇负盛名的私家侦探布鲁诺调查此案。

“一开始，我并未将这四起盗窃案联系到一起。”布鲁诺说，“它们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之间并无明显规律——直到我发现这个。”

他将一张黑白照片推到众人眼前。

那照片尽管略显模糊，却也能看清大概：被翻得凌乱的房间中，纸张四散，地面上躺着一本摊开的书籍。书页的具体内容不甚清晰，右下角的页码数字被圈起。

“这是拉法米尔大学盗窃案的现场照片。”他说，“那本书是《浅述十二主神标志的形成与演变》，被圈出的页码数字是115，那页配有一张火焰与烈日之神标志的手绘插图。”

“这让我又重新查看了其他案发现场的照片。而这回，我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布鲁诺将另外几张照片依次排开。

“爱德华公爵府邸，86，海洋与高山之神。

私人博物馆，213，隐匿与远行之神。

拉法米尔大教堂藏品室，152，生命与复苏之神。”

蝙蝠侠立刻明白了。

“盗窃犯在每个现场都留下数字，这些数字与那本书的页码一一对应，每页又对应不同的主神标志插图。”

“他，或者他们，做的很隐蔽。”红罗宾端详着那几张照片，“公爵府邸的数字被写在梳妆镜框上，颜色一致，如果不是可以观察很难发现。”

“正是如此。”

布鲁诺说，“这个发现让我意识到这是起连环盗窃案，且一定不止珠宝失窃那么简单。我怀疑其背后可能涉及极端信徒与所谓渎神者的矛盾，甚至有超凡者参与也说不定。”

超凡者，即可使用超凡力量的超脱者。有人说他们是离神最近的人，更甚有崇拜者将他们称为“神在世间的代行者”。

“一个问题。”

一直保持安静的吟游诗人忽然开口道，面容隐在兜帽下，看不清神情。他的嗓音又低又沉，带着些不正常的沙哑，“为什么是《浅述十二主神标志的形成与演变》？它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值得幕后黑手如此大费心思的留下页码数字？”

“这也正是我的疑问。”私家侦探道，“它并非文学巨著，也远远称不上学术瑰宝。其中有些内容甚至被批判为‘毫无考究，胡编乱造’。这本书也不在拉法米尔大学的教材之列，仅为一位教授的私人藏书。”

“你可知这本书的作者是谁？”布鲁斯问。

布鲁诺迟疑了一下。

或者说，赫斯特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半晌后，“一位经营书店的无名小卒，”他这样说，“赫斯特·伊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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