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英与陆齐光同坐,牧怀之与贺松同坐,倒是与听榜宴时一样。
陆齐光凑到陆玉英身边,眸光闪烁,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姐,你这三年……过得好吗?”
“好得很。”陆玉英细眉一扬,“我与赵雍,说是夫妻,更像是同党。各怀心事,互相利用,他对我没什么兴趣,我对他也没什么兴趣。”
多年不见,长姐说话时仍是那般冷淡利落。
这给了陆齐光不少熟悉感,反而让她安心了些许。
“那就好。”她点点头,瞄了贺松一眼,“这人在你走之后,成天寻死觅活的,好不容易劝住他,一听说你的事,他就要辞官不干了。”
“喂,你有什么好说我的?”贺松不满,竖起大拇指,戳了戳身旁的牧怀之,“你做了监国公主,也没见牧怀之成天到晚往外头跑啊。”
牧怀之没回话,只往贺松手上一拍,拍得贺松嗷了一声。
“你呢?”陆玉英问陆齐光,“我在晋国听说了你的事,看来那几本书没有白送。”
陆齐光难得收到陆玉英的夸奖,一时有些腼腆:“还是长姐教得好。”
“我可没教你什么。”陆玉英抿唇一笑,“再说了,我教不出大梁第一位女皇。”
“长姐别取笑我。”陆齐光局促地揪住衣角,小声道,“我、我下午才登基呢。”
谁也没有想到,梁帝染上急病、性命垂危时,留下的遗诏是要将帝位传给陆齐光,并没有强迫温润柔软的陆白石接过帝位——尽管陆白石身边的那对护卫鸳鸯一点儿也不柔软。
许是由于陆齐光监国已有三年,本就聪明伶俐,常在御殿中行走、与男子共同议事,又有威望极高的镇国公一家为之背书,得此遗诏,文武百官竟无一人有异议。
“长姐。”陆齐光轻轻拽了拽陆玉英的衣袖,“你回到大梁后,打算做些什么呢?”
贺松抢话道:“那当然是和我同吃同住、隐居山林啦。”
牧怀之白他:“慧公主从前锦衣玉食,与你同住,屈就了。”
“你又不是我夫人。”贺松也白牧怀之,“你和公主在一块儿都多久了,肚子里一点动静没有?”
陆齐光像是被说中亏心事,肩膀一耸。
三人的目光慢慢聚焦在她的身上。
贺松没料到自己一语成谶,反而尴尬起来:“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