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天,一个阳光极好的午后,王画站在丁香树下,笑眉笑眼的样子真美呀,枝头千朵万朵的紫色丁香花,没有哪一朵能美过那一刻的王画。
莫放喜爱极了这张手机相片,去影楼冲洗出来的,摆在床头。
两个人婚变时,原来的那一张被王画拿走了,现在的这张是莫放后冲洗出来的,相片里的王画在笑,而现实里的王画已经心有所属了。
想到这里,莫放的眼睛潮湿了,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逼迫要落下来的眼泪倒流回去,然后拿起手机,拨了王画的电话。
他想向她道歉,是自己疏忽了,导致她被他母亲给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应该道歉的。
电话接通的瞬间,莫放急忙叫了一声;“阿画——”
“我不是阿画,我是她未婚夫落子离……”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你是莫先生吧?”
莫放急忙说:“我是莫放。今天,阿画来看我母亲,我母亲病得很严重,她突然喷了一大口血,是我疏忽了,阿画被吓了一跳吧?”
“阿画的确被吓了一跳……”落子离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愤怒:“莫先生,你和阿画的曾经,我没有权利评判对错,但我和阿画的现在和未来,也希望你不必再参与其中了。阿画在洗澡,你想让她听电话吗?”
落子离的话仿佛一支突然飞来的冷箭,一下子就穿透了莫放的心,他立刻痛得哆嗦了一下。莫放沉声说:“不用了,我只是怕阿画被我母亲给吓到,所以问一下。”
“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阿画,她有我照顾呢,谢谢你莫先生。”
落子离的话一句比一句刺心,莫放无言地挂了电话。然后他低下头,泪水滂沱而出。
是呀,自己再怎样爱阿画又能如何,不是自己背叛在先吗?
如果没有那该死的背叛,没有那贪婪的情欲,能轮到这个叫落子离的男人乘虚而入?能轮到他照顾阿画?能轮到他羞辱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了,因为错,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房子卖了,阿画彻底远去了,母亲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他的生命里还剩下什么?除了回忆和痛苦,莫放感觉到自己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