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等,他的小夜蛾就完全属于他了。
“你要不要也喝一点?很甜的哦。”仿佛自己觉得刚才那个道歉太过敷衍,她很真诚地奉上酒杯,和他分享。
应珈楼还是摇摇头。
“你醉了,晚章。”声音疏朗。
虞晚章轻轻嗯了一声,她耷拉着脑袋,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泡沫稀少的水面倒映出略淡的影子,飘飘荡荡,像是纸糊的浮萍,脆弱易碎,一戳即破。
忽然间,窄薄的双肩抖动。夜色细听下,有沉默的哭声。
她在想她小时候的事情。
没有多少美好的瞬间,更多的是掺杂了尖叫,怒骂,相互指责,和无助的哭声。
小孩子是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的,却从出生的时候就开始背负父母的罪责。
真是很无奈啊。
虞晚章把脑袋猛地扎进水里,与此同时,她也听到扑通一声,她手中的酒杯也一同落入水里。
她在水里憋了很久很久,等到终于憋不住了才上来,脸上全是泡沫,五官都被挤没了。
“我厉不厉害,我在练习憋气呢。”她很骄傲地展示成果。
应珈楼眼里漾着笑意:“看到了,比我预期得厉害。”
他坐近一点,用指腹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泡沫。
晚章忽然后退,她觉得自己太脏了,在离开一段距离后,胡乱地用水抹了一把。
“应珈楼,我在礼堂见到你爸爸了。”她轻轻地说。
那个侧脸很像他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的爸爸,真是好奇,几十年后,应珈楼也会长成这样么?
不过不管时间怎么变,他一定还是很好看。
“原来你看到他了。”他摩了摩刚才替她擦泡沫的指腹,一片湿滑。
虞晚章被吸进黑白水润的眼里,问:“我以前从没听你讲过你爸妈,你应该认识我爸妈吧?你妈妈呢?”
应珈楼身形微微顿住,浅浅的水波往外荡。
坚毅的五官被灯光柔和,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似在思索,好半天才说:“死了。”
哦,原来这样啊。
她没有太多的想法,说句抱歉太过虚伪,她盯着应珈楼的嘴唇,想象着以往接吻的滋味。
真是难以想象,像她这样背负罪责,肮脏的人怎么可以和小菩萨接吻。
不同于以往带着情/欲的接吻,这次她想让小菩萨洗涤她的罪责。
“应珈楼,我可以尝尝你的嘴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