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酿酒作坊里满是的酒坛,然有丁元和阿大打下手,天黑之前,便已调配好,只待密封放入酒窖发酵。
搬完最后一坛,已经月上中天。
盛平安站在酒窖,望着空了不少的酒架子,抬袖一抹额头上的汗珠,跟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家中米酒和烧酒已经不多了。爹,马上便是粮食丰收之日,你今年记得多收些粮食。”
“你啊!”秋昀戳了下他的脑袋:“时逢战乱,也是咱们这地儿还算太平,州府有作为,不然哪还有粮食酿酒啊。”
“战乱很快就会结束的。”放下酒坛,丁元满头大汗地走过来,弓着腰眯眼凑到秋昀面前:“芫叔,汗流我眼睛了,辣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你有没有手帕,帮我擦一下。”
“我手也不干净,去外面洗洗。”
“我看不见。”丁元双手搭在秋昀的肩膀上:“就麻烦你带我出去了。”
盛平安望着黏在他爹身边的元哥,小声地‘嘁’了一声。
似是想到了什么,也跟了上去:“元哥,你答应我的十二生肖什么时候完成啊?”
秋昀好奇问:“什么十二生肖?”
“元哥当初说教我编兔子,半途跑了,上次在镇子上,他答应为我雕刻一套十二生肖,作为当年失约的赔礼。”盛平安说着,仰头看向丁元:“你不会是忘了吧?”
“……”还真忘了,但他不能说实话:“怎么可能?我昨日刚回村子,今日帮芫叔打下手,明天得闲,我便上山砍树。不过平安,雕刻与编织不同,需耗费很多的时长,你得多给我些时日。”
“啊?”盛平安小.脸上溢满了失望:“可我明日就要回私塾了,而且你不是马上也要走了吗?”
“好的木雕,是要精雕细琢的。”丁元眯着眼:“作为赔礼,我怎能用残次品来敷衍你?”
盛平安狐疑地看了他半响,又见他爹轻点了下头,这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那好吧,不过你若再骗我,我就真生气了。”
丁元匆匆洗了把脸,半蹲在盛平安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和慈爱的眼神犹如在看自己的儿子:“你要是不相信我,不如跟我去军营看着我?”
盛平安瞪大眼‘啊’了一声。
从始至终没作声的秋昀闻言,双眼一眯。
可丁元却毫无所察,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少年不过年方十三,却极像了芫叔,虽不似芫叔那般飘逸出尘,却多了几分书卷气,叫他看起来宛如一个文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