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挑眉, 指尖顺着光洁的额头一路往下,滑过英挺的鼻梁,落在唇上, 顿了一顿, 细细地勾勒着他的唇形,在他眸色暗沉下来时,指尖一转, 勾起他的下颌,神色端凝:“不用吃醋。”
他说:“你与李云轻不同,他于我亦师亦友,你则是与我同度余生的伴侣,不过……”
“不过什么?”
秋昀不动神色地转移话题:“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苏晋元居高临下地望着眉眼皆是风流慵懒的男人。
男人素日喜欢着长衫,衬得身形修长且清瘦,尤其是长衫领口的盘扣,总是扣得紧紧的,窥不得半分风光。
然此时的大少爷只着睡袍,宽松的衣襟因着方才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了结实的体魄和激烈战事后留下的红痕。
这般旖旎风光,看得他眸色一暗,喉结滚动了几下,沙哑着声音道:“咱俩不久前刚从床.上下来,你说我是什么身份?”
秋昀眉眼一弯,指尖挠了下他的下巴窝,舒服得他立时眯起眼来。
他另一只手枕在脑后,揶揄道:“你可还记得我大伯是你的义兄?”
“……”苏晋元惬意的神色一僵。
“我要是没记错,李云轻方才说怀城来人了,你猜我大伯他知不知道昔日认的义弟把他的侄子拐上了断袖这条道儿?”
知道又如何?!
苏晋元如今地位比之余善仁高太多。
然他想到年少时,仗着三叔这个身份,没少跑到他家大少爷面前蹦跶,还给他家大少爷送过女人。
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回想起来,满心都是后悔和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木已成舟,咱大伯便是后悔也晚了。”
说着,他不自在地爬起来,怕他家大少爷提及那些黑历史,连鞋子都没穿,赤脚站起来:“咱大伯派人来拜访,我去接见顺便招待一番,你要是困了,先回房休息。”
苏晋元仓皇地跑回房间换了身衣裳便走了。
秋昀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抬手盖住双眼,喉间溢出几声低笑——当初为什么没给苏晋元写信?
相隔六年,那种提笔却不知该如何下笔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
余善仁派了一队人马过来,主要目的是来接侄子回家,苏晋元是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