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脸上堆着笑,点头没吭声。
好吧,都不熟。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前台说只剩两个房间楚清明便开了两个,转头对楚凌菲说:“你和那个……舅奶奶住一间,我和舅爷爷住一间吧,将就一下,没几个小时。”
他们第二天早上五点便要起床赶去葬礼,楚凌菲也没矫情,点头说好。
楚清明给她一张房卡,两个人带着一边等着的两位老人往楼上走。
到了房间门口时,楚清明打开一间房门,刚准备说话,老爷爷就拉着奶奶进了门,回头笑着说:“谢谢你们啊,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
他们俩还没反应过来,老爷爷就把门给关上了。
两个人尴尬的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时间定格了一分多钟,楚凌菲不安的摸了摸鼻头:“不然……就这样吧。”
总不能敲门再把人给叫出来。
楚清明迟疑了一会,说:“好……”
打开另一个客房,楚凌菲走进去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两张床。
她从随身包里拿出了旅行装的护肤品,把头发绑起来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楚清明一直在盯着她看。
他的视线很直,落在她的额头上。
楚凌菲感觉额头的於伤处,因为他的注视而更加感到疼痛。
这两天磕头太多了,跪着的时候也太多了。
她雪白的额头已经又青又肿,发际处还有一条细细的,被石子划破的蜿蜒伤痕。
再加上那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很是脆弱。
楚清明挪开视线,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医疗收纳袋,似乎是早准备好了的。
他的语气平淡:“我帮你上点药。”
楚凌菲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不疼……”
“不上药明天会严重。”
“明天还要磕头。”
楚清明拿着医疗包自顾自走到她面前,拉过椅子坐下。
楚凌菲没动,静静看着他。
折腾了几天下来,到现在才得以安静,疲惫感似乎一瞬间全都找来了,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楚清明蘸取碘伏擦拭她的额头。
很疼,但神经懒得疼。
一个认真在上药,一个安静的垂眸发呆。
上药的过程极其漫长,似乎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