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地上的东西往他身上砸,“我那么好一个儿子,完完整整跟你出去,你连尸体都没给我带回来,你怎么做得出啊姓何的!”
乱七八糟的礼盒砸在身上,里面也不知道具体有些什么东西,尖锐的刺痛感从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处传来,一阵阵发疼。
何遇站着没动,头垂着,嗓音有些哑:“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姚香叶朝他吼,“对不起我儿子就能回来?难道你爸爸和那些医生跟你说对不起,你妈妈就能回来?”
何遇脸色一沉。
何光正终于出声劝阻:“香叶,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姚香叶挣脱他的手,“亲父子果然是不一样呵,无论冷战多少年有什么矛盾,到要对付外人的时候就父子同心了。我的儿子没了,你们在这里父子情深?”
她说着说着哭起来,“那可是冬天啊,海水多凉,我的儿子,他得多冷,你们有没有良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
曾经在妻子重病时都不愿多牺牲一刻工作时间看着妻子火化也未曾皱过一次眉头的男人,此刻在女人的哭声里手足无措,慌得像个闯祸的孩子。
“你别哭,儿子也是我的儿子啊,我也难受。”
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屹立不动的人,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语气冰冷严峻,“你赶紧走,我们说了不用你来看了,别再来戳你姚姨的伤口了。”
何遇隔着门望了眼客厅,隐约能看见墙上照片一角,然后想象到那张,即便去掉色彩也依旧灿烂阳光的笑脸。
他放下手里的袋子,酒瓶磕在地上清脆作响:“我下次再来。”
人离开,袋子外壳松散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的烛黄色的香,格外扎眼,姚香叶气不打一处来:“扫把星!”
被叫的人巍然不动,背影高挺淡漠,更进一步挑动怒火,她抓起袋子起身就砸过去。
香烛在途中散落一地,被她握着的酒瓶承受了所有的力量,精准撞向目标。
哐地一声,瓶子弹回地上。
“跟着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在女人凄厉的咒骂中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