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五下课后见过夏河没?”他选择了更直接一点的方式发问。
穆惜芮摇头:“没有。”
杨文祥眯起眼睛瞅了她片刻,舌头扫一圈口里残余的槟榔渣子,积蓄出语重心长的口气:“穆惜芮,学校呢,不仅是你们学知识的地方,也是你们的港湾和后盾。”
他扶了扶肩上的挎包带子,“你现在年轻,血气方刚一时冲动是正常的,明辨是非的能力也可能尚有不足,所以,遇见事情一定要提前跟学校跟老师跟我说。”
他停下来,盯着她看似茫然的眼睛,“你懂我意思吧?”
见穆惜芮没有回答,他又说:“就是呢,你要是碰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或者麻烦,一定要提前告诉学校,我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办法给你意见,学校也好有个准备。”
“明白吗?”他又问一遍。
这会儿穆惜芮点了头:“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看她的模样真心实意,杨文祥歇了口气,重新回到之前的问题:“那,周五下课以后,你真的没见过夏河?”
穆惜芮动了嘴唇,话到嗓子眼,却先听见另一道声音。
“她没见过。”
冷淡低沉,自身后响起,穆惜芮下意识回头。
一层楼的人都走空了,灯火通明的教室重归黑暗,只剩下走廊上暗淡的灯光,寂寥照明。半米开外,何遇站在廊灯下,手里提一个乳白色的便利店包装袋。
视线无声汇聚,小飞虫在灯下盘旋飞舞,绕出一圈朦胧光影。
何遇走近,目光越过穆惜芮,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你不用试探了,她有不在场证明。”
杨文祥皱眉:“你是?”
何遇单手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霜清分局刑侦队队长,本案负责人之一。”
杨文祥熟练地摆出官方笑容:“警官您好。”
一边伸手一边不动声色地借微光看清证件上的钢印,“我是夏河的辅导员,敝姓杨......”
“杨老师,”何遇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神情冷漠,一如他的声音,“我不记得,我们有委托老师来查案。”
显然是听见了刚刚的对话。
杨文祥的额头莫名让廊上晚风吹出几滴冷汗,他尴尬地收回被冷落在半空的手:“是是是。”
他扯着挎包带子正了正胸膛,企图以此拉近两人之间的气场差异:“查案的事你们才是专业的,我们只负责管好学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