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凤轻歌不是不说，只是对于那个世界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就好像以前所生活的片段之类的记忆，全都渐渐模糊，就好像一面镜子哈了一口气，什么都看不清了那种感觉。

她只记得一些，好像雪女在成为鬼妖之前，还是个人，只因被一个浪荡的富家公子看上了，于是就抢了她去，可雪女为保清白不从，所以以死明志，死之后被一神仙可怜，赐她法力，所以至此堕鬼成妖。

因为含怨恨而死，所以招开了六月飞雪，最终复了仇。

这几日，女妖就住在凤轻歌的小楼中，可是因符咒之力，她越来越弱，甚至已经到了需要卧床的地步。

看着她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凤轻歌决定带她去梵音寺，让释空大师来超度她身上的怨气和杀念。

所以，这日清晨，齐全驾着马车，出了相府直奔城外而去。

马车中，女妖不堪符咒之力，只能躺在软塌上，闭目休息，清浅的呼吸若有似无，若不是起伏的胸口，恐怕会被人认为是个尸首。

凤轻歌蹙眉，没想到她情况已经严重到这般地步。

“你杀了很多人。”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她，只是沉静的陈述着事实。若不是身上血气重，她也不会此番模样。

一句话，让本该无声息的女妖睁开了眼睛，虽然呼吸清浅，但她目光却是澄澈，好似正常。

“他们该死。”艰难的说话，却透着阴冷。

“哦？为何？”挑眉，她不是良善之人，没有空去与她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好奇罢了。

女子闭目，掩去阴寒，什么都没在说了。

以前，她也曾善良过，可却没什么用……

两人不在说话，本来就清冷的车厢这下更冷了。

外边雪融化了很多，化在地上都成了水，所以一路来，好在齐全驾车技术过的去，所以除了颠簸一些，还不至于翻车。

“你要带我去哪。”

不知是不是马车中太过安静了，所以女妖忍不住问出了声。

笑，清泠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一路来她都保持着半死不活的模样，将她抬进马车也不睁眼，一路来更是问也不问，这下，终于忍不住了么？

“……”

见她沉默，凤轻歌又笑了，她是她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人。

“去寺庙。”转头，轻笑的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