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样一张明艳的脸，又是女生，韩晨曦态度显然比对周放热情多了。她微微掀起唇角，歪着头道：“谢谢。你也很漂亮。”

正在睡觉的江恙嗤笑出声。他终于抬起头，先看了一眼许晶晶，似笑非笑地道：“我说你们商业互吹也要有个限度，脸呢？”

许晶晶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江恙往左偏了偏头，打算仔细看看周放眼中的女神，许晶晶眼中的「很美」到底长了张什么样的脸。一转头，就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

对面的女孩儿看着他，认真地问：“你觉得，不好看吗？”

江恙蓦地怔住。

女孩儿神色认真，漆黑的眸子干净，无端让人想起夏日山间流淌的清泉，清澈见底。她眼里的疑惑不似作伪，是真的在问他这个原本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见他没反应，韩晨曦以为他没听懂，又问了一遍：“你觉得，我不好看吗？”

韩晨曦是真的好奇，竟然会有人觉得她不好看。从她有记忆起，周围所有人对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小曦，你好美。在她对长相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从身边人的反应中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她长得确实很好看。

人对自我的认识往往不来自本身，而是周围人的评价。韩晨曦也不例外。

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周围人的惊叹，对她，还有对韩暮雨的。

别人都说他们家基因好，一双儿女都生得这么好看。从小到大，不管在哪个学校读书，韩晨曦都能收到很多情书和礼物，外貌上的优势让那些男生对她趋之若鹜。

但韩晨曦从未喜欢过任何人。她家教严格，早恋这种事儿，想都没想过。

追她的人很多，死缠烂打也不是没有，不过有韩暮雨在，那些人也不敢过于放肆。

除了，王凯。

韩晨曦一想起这个名字，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难受得很。

她一想起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和那人脸上嚣张跋扈的神情，便是一阵厌恶。

旁边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见新同学一本正经地问江恙自己好不好看，都拍桌子笑起来。

教室后面顿时闹哄哄的，大家都期待江恙的反应。

有男生甚至吹了声口哨，调侃道：“恙哥，新同学问你呢。好不好看，你倒是给句话啊。”

江恙跟她对视片刻，见不得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闻言，有些狼狈地收回视线，随口道：“还行吧，就那样。”

旁边同学一阵无语。恙哥就是恙哥，这眼光，以后估计找不到女朋友了。

韩晨曦听他这么说，倒是很淡定，随口回了句：“哦，那你眼光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