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没几个人，江恙也不在。她拿出数学笔记本，翻到五分之一的地方，低头认真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十道题做完，韩晨曦就不想再做了。她放下笔，随手翻了翻，见上面全是少年龙飞凤舞的字迹，莫名觉得烦躁。

“恙哥，明天下午肯定很多女生给你送水，到时候，啧啧啧……”

周放的话又响在耳边，韩晨曦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那人确实很受欢迎。喜欢他的女生，应该很多吧？

可他说过，他喜欢的是自己。

韩晨曦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

那人曾经交过那么多女朋友，他喜欢她们的时候，也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她们吗？自己跟她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想，这种喜欢能维持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

不知道……

韩晨曦啪地一声关掉笔记本，懒得想了，双手一摊，趴在桌子上补眠。

江恙走进教室的时候，惊讶地看着女孩儿正趴在桌上睡觉，脸朝着窗户的方向。

阳光照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她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下双眼紧闭，遮住了那双干净清澈的双眸，在下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江恙盯着看了会儿，轻轻拉上窗帘，再将校服外套脱下，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过程中，韩晨曦一动不动，江恙轻笑，睡得真沉。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将她随意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打开，发现她新做了几道题，再加上周末做的，已经积了许多。

江恙从抽屉里拿出红笔，慢慢修改。

半个小时后，韩晨曦从睡梦中醒来，一转头，就看到少年低着头，眉眼如画，眼神沉静，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红笔，认真地修改着她做错的地方。

韩晨曦刚刚睡醒，神色迷茫，见到这一幕，就着现在的姿势，侧着头盯了他许久。

江恙眼里泛起笑意，偏头看了她一眼，戏谑道：“曦曦，你再看下去，我就忍不住了。”

韩晨曦傻傻地问道：“忍不住什么？”

江恙盯着她粉色的唇，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突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狼狈道：“不准看我。”

韩晨曦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痒痒的。江恙触电般地收回手，眼里的不自在一闪而过，他突然道：“曦曦，明天下午你来给我送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