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霖裹着被子嘲笑了两句。后半夜,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也捂着肚子跑了两趟卫生间。

吞了两片黄连素,又裹着被子勉强睡上两三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向霖是被太阳光晃醒的。看着窗子外明晃晃的阳光,向霖顿时来了兴致:“南子、南子,起来了。”

今天他们要去的地方在建河县郊,是个玩水摸鱼的好去除。暑假的时候他们曾经去过,不过当时枯水期外加运气不好,向霖半条鱼影都没看见。

现在是丰水期,又刚下过大雨,水量不再是问题。抵达后,向霖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吸口气,就开始挽裤腿。

“难得看他这么有激情。”包滢滢小声说。田谷也跟着点头。

“捉鱼那是他心结。”魏南解释,“暑假咱不是也来了嘛?我们当时还打赌了,霖子一条鱼没抓到,还...”

向霖咳了两声,斜眼看魏南:“还什么?”

魏南沉默片刻:“没什么、没什么,抓鱼要紧,咱们赶紧下水。”

————————————

蒋铭宇合上书,扉页上龙飞凤舞的“简”字被挡住,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翻着毛边的书皮。

把书放回破旧的木质书架,蒋铭宇推开房间门。

房间外,孙素芬抱着个笤帚坐在地上。看见蒋铭宇出来,她一把扔了笤帚开始拍地:“可怜的俺啊,儿子儿子不中用,女儿女儿是个短命鬼,好不容易留下个外孙子,累死累活拉扯大了,连药都不给俺买。”

蒋铭宇绕过她朝大门走。

“还走,你还走,你是想俺这个老婆子死啊?”孙素芬拍完地,改成捶胸口,“让俺死了吧,你就让俺死了吧,等俺到了阴曹地府,俺就找俺那短命的女儿告状,俺就说...”

“够了。”蒋铭宇声音平静,“我已经说过。昨天去的晚,医院关门了。”

“去的晚?诓谁呢?中午从市坐车,你晚上才到建河?”孙素芬继续拍地,“依俺看,你就是不想给俺买药。”

蒋铭宇没说话。

“还是你下车先去玩了?”孙素芬想到另一种可能,声音顿时尖锐起来,“你说,你是不是先去玩了?还是去吃小吃了?苦命的俺,等着药救命,你这兔崽子竟然去吃小吃?”

蒋铭宇没理她,扭头走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