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路看着杨彦晞和于斯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双手里，思绪良久，这一切就像梦一样，这场长长的梦，终于还是醒来了。

那个无忧无虑，整天快快乐乐的逗自己开怀大笑，信誓旦旦的带着愧疚说会努力爱上自己的杨彦晞，终究还是离开了。

于斯被杨彦晞拉着手，不知不觉的走了很久，他们的梦也终究醒来了，只是杨彦晞在醒来的路上，还没有完全接受现实。

于斯不敢提醒，因为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这是第一次，杨彦晞允许于斯碰她，这一路走来有多艰难，内心有多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于斯……”

杨彦晞在操场尽头的看台边上，停了下来。

“小晞？”

杨彦晞像是定住了一般，呆呆的望着远方的天空和即将落下山的夕阳，缓缓地举起手遮住额头的光，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是的，她醒了。

于斯泪流满面，这些年，他从没流过眼泪，大家都说他于斯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对人对事都莫得感情，就算对杨彦晞百依百顺宠爱有加，谁也没见过他对谁有过流泪的时候。

“小晞，累了就坐一会儿。”于斯低头，看着发呆的杨彦晞。

“于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彦晞转过身，抬头望着于斯。

两个泪流满面的视线相投，杨彦晞哭的更凶了，于斯笑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以至于杨彦晞有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错觉。

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于斯，我不干净了。”

这是杨彦晞第一次，直面这件事。

“小晞，你不要瞎说，别胡思乱想，医生给你检查的时候，说了，你并没有……”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于斯话还没有说完，杨彦晞推开他的拥抱，打断了他。

于斯不再继续说下去，他拉起杨彦晞的手，拿着她的手，指向远方的云朵，用坚定的语气说：“小晞，这阳光，每天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我确信，你只会一天比一天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一刻也不分开。”

“我想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