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的自信全被焚毁了,她的幸福如肥皂泡,只那么短短一瞬,然后便全灭了,眼前一片黑暗。往事像涨潮的海水,一波一波涌上来。
织锦想起来了,她和高寒宣用的是同一款手机,手机解屏密码是同一组数字,两个人谁都看谁的手机,甚至忙着时会喊对方帮忙接一下电话或者看一下信息。
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认为,夫妻之间要求所谓的隐私,其实就是耍流氓。
因为夫妻之间,每天说最甜蜜的话,做最亲密的事,牵手相爱,生死与共,这样关系的两个人,在面对手机时,竟然用所谓的隐私隔离开,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所谓的隐私,最好的解释是「私隐」是一个人不能让伴侣知道的事情,才会用那样一个冠冕堂皇的丑陋的借口。
两个人都认为,如果没有做出亏心的事情,手机看看怕什么?
只有做了不能见光的事儿,才强调所谓的隐私,用隐私做挡板,挡起那不能见光的部分。
大约一年前的某一天,织锦无意中发现,高寒宣的手机密码换了,不再是他们共用的那组数字,换成了另外一组数据,还设置了指纹解锁,她打不开了。
当时事情太急,她跑到卧室去拿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过后也曾经想起过这件事儿。
因为对高寒宣过度的信任,她也没问,更没去想高寒宣手机里是不是有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所以用了指纹,也就是开始要求所谓的隐私了。
织锦还想起来,近大半年时间以来,每天晚上,虽然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已经不再亲热了,高寒宣每晚都坚持挂在他自己那一侧的床边儿,平衡能力还挺强,像个练武功的高手。
他坚持和织锦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正好能躺一个人的距离,如果是窈窕的女子,说不定能躺下两个人。
织锦无数次地问:“寒宣,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呢?不怕掉到地上吗?”
高寒宣给出的理由是织锦写了一天字,挺累的,他怕自己挤着她。
有时候也说,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老夫老妻的,挨那么近干啥,不怕起痱子?
他用各种借口,拒绝像结婚之初那样,紧挨着织锦睡。
高寒宣甚至整夜都不翻过身来,仿佛面对织锦,他就闭不上眼睛一样的抗拒。
织锦看着他的背影,很多次想用脚踢一下他的后背,只需不太用力的一下,高寒宣就能掉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