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老秦芳慢慢挪出来,挪进厨房去做饭。老余去世后的这几个月,老秦芳更老了,走路也更慢了,皱纹似乎要把眼睛埋没。路过海鸥时,她问了海鸥一句,“你吃不吃?”
“吃!”简短的对话后,房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午饭是方便面,只有一大一小两碗端出来放在饭桌上。海鸥知道胡玥不回来吃了。
午后,金鹿的电话打进来,“海鸥,在干嘛呢?我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过来吃晚饭吧。”
“不去了,今天头疼,不想动,你自己吃吧。”海鸥心里第一次对金鹿生出一些反感,他冷笑着想:叫我去吃晚饭?别装了,吃饭是假的,想问我房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才是真的。
海鸥就是这样,当一件事情做不成的时候,就开始抵触这件事了。
吃完了饭,海鸥继续躺在沙发上,兴许是没有人打扰他,他认真地想织锦说的话:就算房子是你一个人的,金鹿又凭什么要求过户到她名下?很明显想不劳而获。
“这些女人,为了房子无所不用其极,都疯了。”海鸥恨恨地说,“这样的女人,就让她们都做活寡妇,嫁不出去也没人理。”
的确,为了房子,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挺多,金鹿是,罗伊人也是,她也在为房子不停地奔波。
那天,楚瑜没有搭理罗伊人就去和朋友聚会了,但这并没有让她放弃游说楚瑜、让楚瑜帮织锦的想法。两天后,她又在楚瑜下班的时候,等在了他的车旁边。
“楚瑜,我找你有事儿,我想和你谈一谈。”
罗伊人的惯常手段是装弱,这次更是,说完话后,半低着头,仿佛楚瑜拒绝了她,她就会痛苦到再也活不下去的样子。
楚瑜皱着眉头,“你究竟要谈什么,赶紧说,我累了一天了,想回家吃饭。”
听楚瑜终于肯跟她谈了,罗伊人才抬起头,已经是珠泪盈盈了,“楚瑜,天这么冷,我们可不可以坐在你的车里?”
“不可以!”楚瑜有点忍耐不下去了,“你要说就说,不说就赶紧走,别在这里装可怜,被别人看了,会误会的。”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因为你这样的女人被人误会,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话够羞辱人的,罗伊人的脸也被羞辱得泛起了红晕,她咬了咬牙,索性就在这里说,“楚瑜,我二十五岁最美的年华里,跟了你父亲,这些年帮他做了多少事,你能想象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