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思的身后,所有武器瞬间上膛。
“呵,紧张什么?”瑟欧赫顶着那些武器锁定在自己身上的压力,语气不屑,他还很悠哉地往这边看了过来,视线一一扫过他能看到的人,“居然真的全是军部的人?那容迪是个废物?连主舰都拱手相让?”
塔伯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他没有转头,也知道身旁不远的容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如果在几分钟之前,瑟欧赫这么说,塔伯只会冷笑以对。
可容迪居然就这样未经他许可就越过第一团的所有战舰回到了瑞徹之矛上。
“喂,小兵,容迪呢?”瑟欧赫那挑衅般的话说完,好像还觉得不够,完全停下脚步,扬声提要求,“既然要我投降,让他出来接受啊!”
“放肆!这种时候容不得你提要求!”塔伯忍不住厉声回应。
“放肆,又如何?”瑟欧赫说着,便毫无顾忌地向后退了一步,“你过来?”
这半点不像真心投降的样子。
基思皱眉。对方像在拖延时间,但参谋组那边仍在回传g6一切均无异常的信号。
那是为了什么?
“你耍我们?”塔伯神情更阴沉了。
“难道现在不是你们求着我投降?”瑟欧赫没有任何一点畏惧的样子,再次挑衅,“怎么不开枪?”
基思的神情立即变了。
瑟欧赫的话命中了要害。
如果不是需要情报,他们完全不需要接受对方的条件。事实上,现在是他们胜利的这一方更急需时间。
而瑟欧赫所说让他想起了最关键的问题。
基思当即退后一步,冷声下令:“切断廊桥!”
身边的士兵都有些始料未及,但他们迅速执行了命令。
但探出去的廊桥却没有那么容易能收得回来。几乎在基思下令的同一时间,廊桥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探身死死的抓住了廊桥的借口零件。而本来没有动静的g6却忽然启动,顺着廊桥回收的速度就跟着一起冲了过来。
“不好!敌袭!”
“大校!g6主动力室突然出现异常动静!”
“引擎反转,是自爆!”
几个惊慌的声音忽然一起响起。
“该死的,他们是怎么做到偷偷启动的?!”塔伯一把扑向基思,护着向旁边躲避。枪声也在这时响起,瞬间击倒了廊桥对面那两个阻止廊桥断开的人。
但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根本不够。敌人倒下了,廊桥却没能如愿收回来。g6启动得太突然,速度远超过廊桥回收的速度。就是那两人拖延的一下,g6便整艘战舰向瑞徹之矛撞了过来。
“距离太近了!”
“异动即将抵达临界值!”
这一刻,所有人都无暇思考,对方究竟为什么能够在完全接受监控的情况下,还能启动这样的极端手段。能被看到的,只有眼前迫在眉睫的危机。
廊桥未封闭,他们这里就是最危险的位置。而瑞徹之矛已经来不及加速逃离了。
廊桥中敌方的三人最先站立不稳,那两个人被迫跟着瑟欧赫前来投降的男人都忍不住露出满脸惊恐,在慌乱中紧紧抓住身边廊桥里的扶手,试图固定自己。
也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还看着无比嚣张的瑟欧赫却爆发出无惧生死的狠意,用力踏下晃动的地板,向瑞徹之矛的舱门冲来。
g6、廊桥、瑟欧赫,通通都在这一刻向瑞徹之矛挤来,要冲到所有人的面前。
混乱的视线扫过舷窗,似乎都能看到g6那不断向所有人靠近的舰尾,以及就设置在舰尾的主动力室。
还立在舱门旁的士兵下意识扣动扳机,无数攻击正对着瑟欧赫的脸面而去。
只是,这时的命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射击者甚至还能越过飞行中的子弹看见瑟欧赫疯狂中带着快意的表情。
而后,时间就仿佛定格在那爆炸前的一瞬间,并在这一刻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任子墨在瞥见那迎面撞来的战舰之时,就伸出手去,试图扶住自己身边的两个人。
不过,南瑞老头站得离他更近一点。
在他扶住南瑞老头的同时,指尖距离容迪的手臂还有点点距离。
然后,他便看着那手臂向他迎了过来,将自己送进了他的掌心。下一秒,那股曾在台风时如和煦暖阳般环绕在他身边的力量又一次出现,将他牢牢包裹起来。
感知范围内的物质像被号角唤醒的军队,从自由散漫的运动状态立刻切换到无坚不摧的应战状态,迅速膨胀。瞬间排列组合的这些无形小兵在两艘战舰之间搭建起一堵结构无比严密牢固的墙,挡住了那不请自来的亲密接触。
延伸开去的感知一直覆盖到那被偷偷启动了特殊定时程序的引擎。
“砰!”
闷在匣子中的炸响传来,就像敌人为这一戏剧性的时刻绽放了一记礼花。
冲向人脸面的那些攻击也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下,让那后方肆意疯狂的表情竟然扭曲起来。
最后的暂停结束于容迪缓缓松了口气的轻叹:“还好,在学府的那些理论课也没白上。”
被扑到的基思和塔伯一起摔到地上,安全着陆了。
塔伯还沉浸在惊讶之中,基思就已经一撑地面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