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这是东方衡的习惯。
如今,已是齐晚寐的习惯。
而某人也很受用,东方衡目光微软,接了过来,这眼神的一来一回,却有人醋了。
东方念道:“哼,阿娘偏心,只顾阿爹!”
“好好吃饭,这成何体统。”东方衡肃然道。
似乎有齐晚寐这个后娘,东方念底气十足,装着梨花带雨的模样扑进齐晚寐怀中,委屈道:“呜呜呜,爹爹凶我,阿娘!他凶我!你要为我做主!”
“小狐狸。”齐晚寐摇了摇头,玩味十足地看向东方衡,轻声道,“少衡君~”
那眼神在说,快道歉,得服软。
东方衡颇为无奈,将夹着两个雪饺分别夹入齐晚寐、东方念碗中。
轻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明是一句斥责人的话语,听起来却有几分宠溺无奈的意思。
齐晚寐调笑道:“女儿似母,你待如何?”
“破例听之。”
如此一丝不苟又如此离经叛道的四个字自东方衡口中说出,齐晚寐先是一怔,随后,眉眼弯了起来。
夜,外头白雪簌簌,烟花绚烂,室内裹着烟火热气,一派暖意。
这一刻,齐晚寐心里那空洞的一处,突然像是被人填满一般。
十年倥偬魂无依,吾心安处可为家。
今年是十年来过得最像样的一个好年。
***
深夜,君子兰风中静静地拂动着,窗外的月色洒下一片柔光,将整个齐氏裹得及其温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冷。
齐晚寐一向是怕冷的。
她搓了搓手,合上了窗户,岂料一回头却瞧见东方衡拿着火钳,正往火盆中添火加炭。
可一向为道门敬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东方衡哪里做过这些凡人干过的事,砰的一声,火炭在火堆上五马分尸了。
齐晚寐噗嗤一笑:“还是我来吧,这么多年来,公主怎么能干活呢?”
接过火钳,齐晚寐扒开火热的炭堆,轻轻夹起木炭围绕着几颗火红的火块,架成个八字形。
“你和念念啊,真是这不行那也不行,能活这么大也是奇迹了。”齐晚寐得意扬声道,“没有我可怎么办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