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两次,东方衡都逃脱不了干系。
不恨吗?
那是她的亲人。
不可能。
齐晚寐并不是不懂事急从权,并不是不懂正道大义。
只是,在东方衡任由绝华擦过晚玉的脖颈时,她便知道有些东西很难回去了。
现在她该怎么面对东方衡?
所以她不敢问,可她说出口的却是:“没什么想问的······”
“什么叫没什么想问的?”东方怀初声色里夹着一丝怒气,“你说!什么叫没什么想问的!”
“可不可以不要提了。”齐晚寐死气沉沉道,“我不想听到他的事。”
“齐晚寐!”一字一怒,东方怀初眼中怒气越盛越盛,“小师兄有何处对不住你?为了你,尊位可以不要,名声可以放弃,甘愿与道门百家为敌!甚至,这十年来,他为了你——”
话哽在喉咙中,还没来及说出口,东方怀初已被东方念拉住衣角。
“小师叔,生气是会长皱纹的!消消气,我阿娘刚醒,可能还有点神志不清。”
“我看她清醒得很!”东方怀初拂袖哼了一声,刀锋似的一句落下:“清醒到不问缘由就如此责怪小师兄!”
是的,她很清醒,齐晚寐理解东方怀初的愤怒,亲疏救亲,无论如何,他都是在为自己的师兄抱不平,可同样的,谁来为晚玉抱不平呢?
只有她了,也只剩她了。
齐晚寐缓缓起身,径直下了床。
良久,她闭上眼冷声道:“我的家人因他而死。这一条够吗?”
室内,寂静良久,没有人再说话。
齐晚寐拖着虚弱的身子,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
“小师兄,没了!”
身后东方怀初悲愤的一句话劈头砸来,砸得齐晚寐背后一颤。
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她整个身子僵住,艰难回头,连字都是挤出口的:“你,说,什么?”
近乎是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东方念一次:“念念,你小师叔刚刚说什么······”